洛基靜靜站在那裡,他一定是知道我在目不轉睛地盯著他,但是他也很奇異地就那麼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裡任由我看。他注視著我們麵前那棟建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偶爾會有一點極明亮的光芒在他眼中閃爍一下,又立刻歸為沉寂。
我注意到他這種極端英俊挺拔的外形,站在這裡,已經引起了一些不明真相的路人的注目。
……他們一定不會知道這個迷人的、優雅的、英俊的、危險的大帥哥,等一下打算去做什麼事。
我像個腦殘而可悲的仰慕者一般直勾勾地盯著他,許久許久,慢慢地歎了一口氣。
我轉過頭去,同樣麵對著那棟建築,不再看他。
“是不是我做什麼都可以,隻要達到你的要求就沒有問題?”
洛基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聲,答道:“……上吧。”
我深呼吸,然後伸出雙手,默默在腦子裡想了一下我等會兒打算把這棟建築虐待成什麼德行,掌心裡逐漸升起了一股灰霧。
我雙手掌心冒起的灰霧逐漸彙合起來,在空中打著旋兒,形成了一個小型龍卷風一樣的東西,愈擴愈大,最後那個風旋大到了可以將那棟建築整個包裹起來的地步。
洛基饒有興致地在一旁觀看我的新把戲。我在衝著那棟倒黴的建築發出風旋之前的一秒鐘回頭望了他一眼,卻看到他滿臉的興奮和愉悅之色,就好像那次我在斯圖加特藝術館門外看到的一樣。
……可是這個哪裡是惡作劇啊。這是去作惡啊。
我看著那棟建築門外掛著的那個寫著什麼什麼實驗室的牌子,心裡多少也猜到了一點洛基選擇這裡的用意。
聽說托爾那個在地球上的女朋友是個科學家。根據我對這種學霸的理解,一定都對自己的實驗器材和科研成果視若珍寶吧。洛基非要帶我來把她的心血結晶一次毀掉,這簡直跟拿刀子紮她也沒什麼兩樣了。
……可是隻要彆死人就可以吧。科研神馬的可以重新來過的,電腦當機也可以重啟,人命可不能restart啊。
我雙臂一振,那個形成於我雙手間的巨大氣旋驟然抖了一抖,從空中疾撲而下,瞬間就將那棟建築卷入其中。
那棟小樓前的幾級台階兩側精致的鐵欄杆瞬間就變成了一團麻花,被無情地連根拔起,卷入氣旋裡消失了。那棟小樓發出吱吱咯咯的聲音,仿佛整個結構都在承受著極大的壓力。所有的窗框都開始變形,外牆上的紅磚開始一點點破碎剝落,窗子上的玻璃陡然啪地一聲全部爆碎了,紛紛揚揚的玻璃碎渣像下雨一樣落下來。
洛基眨了眨眼睛,好像這一陣玻璃雨遮住了他的視線,打擾了他看戲一樣。不過他唇角仍然含著那個淡淡的笑,並沒有把那陣玻璃碎渣雨變走,似乎十分享受這種現場施暴的過程。當狂暴的風從扭曲的窗框直接灌入室內,屋裡的人們發出一陣陣慘叫,那些科學儀器也都紛紛發出“劈裡啪啦”“嘭”之類的爆炸和倒塌聲時,他藍色的眼眸裡興奮得閃閃發亮,含笑看了我一眼,就好像他不但喜歡這種草菅人命的作惡現場,而且還非常享受這種“終於成功地把一個好人掰上了邪路”的成就感一樣。
我知道他在看我,心裡簡直嘔得要死。
……果然盲目的少女情懷真的會害死人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