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鼻尖撞到了他胸口,撞得我一陣頭暈目眩,鼻端一陣酸澀,眼裡立即就含了兩泡淚。
他明明沒有穿那件盔甲戰衣,為什麼我還是會險些撞出鼻血來!萬一真的撞出來了,讓他誤會我的鼻血是因為發情才流的怎麼辦!我的麵子和節操要往哪裡擺!!
洛基不悅地哼了一聲,那隻握著我的手瞬間鬆開,飛快地攬住我的後腰,幫我站穩,在我頭頂上冷笑道:“……你的體力和你的幻境一樣,都令人印象深刻。”
我勒個去我為什麼一瞬間會突然想歪了!!腦洞這種東西求你彆在這種危急時刻突然擴大好嗎!!
我猛然往後一仰頭,把鼻端湧上的又一陣酸澀(妹子你確定不是自己要流鼻血的先兆?!)借著這個動作壓下去,然後就勢抬起頭來仰望著他漂亮而惡毒的臉,說道:“很高興你發現我終於不是一無是處了。接下來你有什麼計劃?”
洛基的眼光一閃,瞬間飄向門外,又轉回來,居高臨下地盯著我的臉。我們是如此接近,他唇齒間說話時吐出的氣息吹拂在我的臉上,令我一陣十分沒用地臉紅心跳。
“你的幻境,約露汀——真是好用的東西。”
我驚愕地望著他。耳朵裡漸漸鑽進了這間小酒館裡正在播著的輕快的歌曲。
“Tonight I'm gonna have myself a real good time
I feel alive and the world turning inside out,yeah!
And floating around in ecstasy
So don't stop me now, don't stop me
'cause I'm having a good time, having a good time...”
門外響起雜遝的腳步聲,我從窗口望出去,發現這間位於半地下的小酒館,從窗子裡平視過去剛好是人行道,我的視野裡出現了很多雙穿著黑皮鞋的腳。
可是就在那些神盾局探員們後一秒鐘幾乎就要破門而入的緊急時刻,他們追捕的焦點人物卻仍然十分從容地站在我麵前,唇角的笑意清晰,含著一抹惡作劇將要得逞的興奮和愉快。
“怎麼樣?約露汀?”他耐心地又問了一遍。
我望著這間小酒館裡的人們。他們對即將發生的一切都並無所覺,仍然各做各的事,在一個對他們而言稱得上很不錯的晚上,在這間小酒館裡消磨時光,享受著放鬆和美妙的約會。
他們都是無辜的人。假如我不出手的話,我不知道等一下這裡將會變成什麼樣子。洛基是不會對這些他視若螻蟻的中庭人心存一絲一毫的憐憫的。而且我懷疑那些神盾局的探員們會不會為了追求最後的結果——抓住洛基和我——因此也不介意這些無辜的平民做出一些必要的犧牲。他們會這樣寬慰自己:這些全都是因為他們自己不走運,誰叫他們偏偏在這種時候出現在了這種地方呢?
我緩緩吐出一口氣,沒有回答洛基,而是伸出手,注視著自己的掌心。
一束近乎於透明的光芒從我掌心冒了出來。而幾乎在同一時刻,我們身後的那扇門被人一腳踢開。很多人迅即湧入這間突然顯得過分狹小的小酒館,還喊著:“都不許動!警察!”
酒館裡歡樂的氣氛登時蕩然無存。絕大多數人被警察這麼大陣仗的登場嚇住了,僵在座位上舉高了手一動都不敢動。
我扯起唇角,非常難看地勉強笑了一下,雙手往旁邊一偏,那束光芒瞬間變成一個透明的光罩,向著門口那群自稱是警察的人們當頭罩下。
那些人立即在門口跌成一團,後麵的人又不斷往裡衝,等到到了門口發現這種情形的時候已經晚了;而他們在幻境的影響下完全收不住腳步,於是乎幾分鐘之內門口就摔成了一座兩三米高的巨大人堆。那些人被卡在門框裡,全都用力掙紮著,口中不斷地抱怨著、咒罵著,沒有一個人能夠爬得起來,於是有性子急的人就開始氣急敗壞地相互指責。很快他們就吵成了一團。
洛基站在我身邊,無辜地對著那些人挑了挑眉,好像很驚訝似的,評論道:“這些中庭人……相互之間敵意都很深啊。”
我沒好氣地向天翻了個白眼。
這個時候酒館裡的人們已經炸了鍋,大家紛紛起身,驚恐地尖叫著四處逃竄,慌亂地往酒館的後門處標著“安全出口”的地方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