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那些忠實的侍衛們並不容許我這樣小小的反抗。
“幻境之神,請跟我們走吧。”那個抓住我肩膀,試圖把我推搡向另外一個方向的隊長模樣的男人沉聲說道,似乎對我的反抗充滿了困惑和不悅似的。
“……我說,等等!”一股憤怒在我心頭冒了出來,“我還有問題要問!我想要知道你們打算把洛基帶到哪裡去?是去關押他還是要審判他?!……”
那個隊長模樣的家夥很難得地停頓了一下,聲音裡帶上了一絲不屑和詫異。
“……這些都不是你應該過問的事情,Lady。”他秉持著最基本的、冷淡的禮貌,聽上去像是勉強壓抑著自己的不耐,簡短地回答道。
“我再說一遍,請跟我們走。關於您的處罰還沒有最終下達,在那之前,您恐怕不得不聽從我們的安排了——”
“怎麼樣罰我都好!我不在乎!我隻是想知道……”我拒絕就這樣屈服,掙紮著想要擺脫他對我肩膀的箝製以及餘下那群神域兵對我的包圍。“在我知道了之後自然會乖乖跟你們走的——”
“我們恐怕不能讓您這樣做。”這一次他連那個“Lady”的尊稱都省略了,手上也加了一點力氣,推搡著我的肩膀,試圖強行把我推向另外一個方向。
“彆……彆開玩笑了!在我還沒有得到問題的答案之前,怎麼可以就這麼跟你們走……!”我一邊大喊著,試圖分散這些打算用人海戰術淹沒我的家夥們的注意力,一邊試圖從包圍圈的縫隙裡往外看。
“……請采取合作的態度。這樣對您自己也有好處。”大概是被我拒捕的暴力不合作態度弄得十分無語,那個隊長不得不又開口了。
即使我在神域再地位低微本領不顯,也是阿斯嘉德的一位有名有姓神格亮閃閃的神祇。而他們隻不過是神域豢養的士兵和侍衛,即使本領再高強,大概也並不具備什麼神格,公然和一位阿斯嘉德的神祇上來就在彩虹橋頭打起來是不智的行為。我正是吃準了這一點才敢在這裡跟他們放賴拒捕。
但是那些侍衛當然也不是吃素的。他們自然有一百種不把我的外形弄得很狼狽也能讓我束手就擒的方法。我隻來得及在神域兵的推搡之間,掙紮著往後望去。
我在掙紮和推搡間,終於從人群的縫隙裡望到了我身後的那個人——站在那裡正打算離去,身旁也站著一隊負責押送他的侍衛的洛基。
他看見我的窘況,唇角居然露出一絲嘲諷的冷笑。他似乎絲毫沒有被我同樣也要被帶走關押這件事所驚訝到,就好像他在中庭蠱惑我跟隨他一道犯罪的時候,早已經想到了我們今日會遭受的命運一般。很顯然,他的臉上也毫無抱歉之色,綠眸冷冰冰地在我臉上滑過。
我不知不覺地停下了動作。那些侍衛試圖阻止我的拉扯也隨之停了下來。我們就站在那裡,之間隔了一小段距離和兩隊侍衛,身旁還有托爾和彩虹橋的守衛海姆達爾……
我不由自主地蠕動了一下雙唇,從唇齒間低低地吐出兩個自己已經反複念誦過無數遍的、短短的音節——我也不知道事到如今,自己還要呼喚他的名字,究竟還有什麼用。
“洛基……”
然後我看到洛基的薄唇微微一動,唇角勾了起來,無聲地冷笑著,用唇形丟給我最後的一句話,像是某種含著惡意的訣彆。
【跟我一起下地獄吧,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