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am a sex machine ready to reload
Like an atom bomb about to explode...”
然後,洛基露出一個笑容,仿佛十分得意,又好像略略帶著一點失望,似乎他事先想好的效果要比這個更出色似的,輕輕一甩頭,說道:多麼美妙的歌呀,說得沒錯——這就是我舉辦的一場舞會,邀請這些蠢貨一起來共享一下美妙的時光——
當時,我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完全沒有自己做了壞事以後的心虛和自責感,反而有種許久不見的輕鬆和愉悅;我們施施然地離開那一團混亂,走在隻籠罩著我們兩個人的幻境裡,不時回頭望一眼身後那些急匆匆趕到支援、卻一無所獲的神盾局探員和那些超級大英雄們,我笑著反問他:所以現在絕對不要試著阻止你?
那時,他走在行人道上,一隻手裡仍然握著那柄他刻不離身的權杖,另一隻手則瀟灑地插在褲袋裡,腳下踩的腳步仿佛有著某種節奏,像是不自覺地在跳舞一樣。
他走在我之前一步之遙,回過頭來,滿臉都是小孩子一樣的得意洋洋之色,笑著說:答對了,Miss Fahrenheit。
我閉上了雙眼,用雙手捂住了臉,因為我害怕洶湧奔流的眼淚會融化我的整張臉。
即使回到阿斯嘉德,一度幾乎麵臨和洛基相似的必須接受審判和懲罰的困境,又或者聽說了奧丁對洛基命運的宣判就是永久監/禁在阿斯嘉德最深最不見天日的地牢中,我都沒有像今天一般這樣哭泣過。
我製造出這一場幻境,本意是想借這種地球上十分常見的場景來勾起托爾對簡·福斯特的想念,進而刺傷他的感情的。卻不知道玩火者必自焚,我最後燙傷的卻是自己。
我所製造出的小酒館,不是托爾和簡·福斯特曾經去過的那一間,而是我和洛基曾經去過的那一間。在我漫長而貧瘠的生命中,所有能夠想起、值得追憶的閃光時刻,居然全部都和他有關。
而這麼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我居然當初為了三觀就轉過身去,以為我能夠為他做到的事情不可以掀翻我的正義感我的三觀,以為隻要他活在這個世上我就可以滿足。
可是我錯了。他現在生活在阿斯嘉德最深的地牢中,如無意外一點提前去死的機會都不會有。可是我現在一點都不滿足。
我強烈地懷念著他腳步輕快地走在那間小酒館外的人行道上,踩著的節拍如同舞步一般跳躍,臉上滿是自得的自大狂樣子。我強烈地懷念著他下令那艘飛船懸停,拽著我跳出打開的後艙門,躍上飛船頂端,去看海天連接處的海市蜃樓的聰明鬼樣子。我還強烈地懷念著從前在阿斯嘉德,他每次對我惡作劇得逞之後那一臉得意又睥睨,就仿佛我的雙Q給他糊鞋底都不配的小混賬樣子!
……好吧我甚至該死地懷念著他在地球上那場決戰裡,坐在外星飛船上看都不看就單手接住鷹眼那一箭的吊炸天樣子!!
我無聲地哭泣著,哭得渾身發抖。我掩麵的雙手慢慢緊握成拳,然後用力地叩擊在自己的前額上。即使是這樣也不能消弭甚至是稍減我心底的痛苦。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我感覺肩頭被一隻大掌猶猶豫豫地拍了拍,附送一聲沉沉的歎息。
……托爾你這種安慰人的方式絕壁是在地球上學來的!
我感覺自己體內的水分已經被自己揮霍了個精光,舉起手臂用袖子在臉上一通亂抹,然後抬起頭來。
吧台對麵那個酒保還是若無其事地在收拾酒櫃,給彆的客人調酒,對於我紅通通的眼睛就好像完全沒有看見一樣。
……尼瑪你也太專業了一點吧!
我賭氣似的衝著他喊道:“喂!紙巾一打!”
酒保抬起眼來看了看我,默不作聲地把一整包沒有開封的紙巾放到我麵前,然後再推過來一瓶氣泡礦泉水。
……喂我能夠收回剛才的人參公雞嗎?你還是很善解人意的!就像每個地球上的酒保一樣!不愧是專業人士!
我一把抓過那包紙巾,粗魯地撕開,抓出幾張來毫無儀態地擦臉擤鼻涕。
托爾在一旁估計看得目瞪口呆。直到我把那幾張紙巾揉成一團,準確地嗖地一聲丟入牆角的一個垃圾桶裡之後,他才期期艾艾地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