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使不會被寫進書裡,即使沒有弗麗嘉當初的請托,我也不會把他一個人扔在這裡。
他是個壞神,但也是個有良心的邪神。他有很多種更壞的手段來掀翻仙宮,報複老爹,可是他都沒有選擇。
……好吧我知道自己已經進入了腦殘粉給男神洗白的節奏了拜托你們都不要來阻止我謝謝!!!
我將自己的額頭用力地在他的肩上頂了兩下,提醒他還沒有回答我的請求。
洛基異乎尋常地又沉默了幾秒鐘,才用一種很奇怪的語調說道:“這是你最終的選擇?……真讓我印象深刻。”
我用額頭頂著他的肩胛,悶悶地笑了出來。
……是因為我一直表現出一副“雖然你是我男神我可以為你掉節操但是不能毀三觀”的正派模樣,結果他現在在阿斯嘉德看起來已經山窮水儘了,我反而表示三觀神馬的可以先放一放反正我被愛情蒙蔽了理智決定當你的第一個召喚獸了咩?
我笑著笑著,眼睛裡有眼淚流出來,沿著我的鼻梁滑下去,直接滴到他的衣服上。
我啞著嗓子說道:“在中庭的時候,我不是說過嗎,我本來就是個窮光蛋,所以這麼選擇也沒什麼好失去的。”
洛基又沉默了片刻,像是回想起了那些遠遠沒有今天這麼糟的時光,低啞地說道:“……太天真了。”
我一瞬間就想起了他和托爾在紐約的土豪金斯塔克大廈樓頂互毆的情形。那個時候即使是互毆,看起來都這麼有愛。而現在呢?他們不再是一家人了。阿斯嘉德的第一家庭,已經毫無挽回餘地地破碎了。
我低低一笑,答道:“女人就是這麼天真而感情用事的動物。這是真理。你知道了以後,也許可以利用一下。”
洛基的右手仍然搭在我平放在他胸前的左手手背上。他的掌心冰涼,像是從未溫暖過一樣。
他突然短促地笑了一下,說道:“我從未想過有一天還會讓你來教我東西。”
我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答道:“……那是因為也許彆人並沒有他們看上去的那麼容易看透。”
我感到洛基的身體突然緊繃了一下,就好像我這句話是什麼尖銳的武器,一瞬間刺穿了他的身體一樣。
“包括你嗎?”他突然問道,語調裡帶著一絲寒冷的尖銳。
我的雙眼一瞬間微微睜大了,好在我現在仍然用額頭頂著他的肩胛,整張臉都極近極近地懸在他身體上方一寸處,他應該看不到我的任何表情。
“我想你應當知道我的感受,”我慢慢回答他,“……知道我都在想些什麼。在你麵前,我沒有秘密。”
我沒有說出來的一句話是,也許正是因為這樣,你才打算連我也一道計算在這個完美無缺的計劃裡吧?
利用假死來徹底洗白自己在阿斯嘉德的名聲和案底,使得所有人對他都完全放下了戒心;這個時候再潛入阿斯嘉德,想要隱在暗處搞點什麼小動作,就容易得多。因為不再會有人提防他了;誰會去防備一個死人呢?
至於我,他雖然在中庭的時候已經知道了我並不是一個盲目地、百分之百聽話的召喚獸,但是他應該會認為我還是易於操縱的吧?而且我身上那一整張技能樹的樹狀圖,不管怎麼說,對他來講還是有點誘惑力的吧?而且現在他讓我親眼目睹了他假死的一幕,從感情上來說,我應該會比以前更容易操控,也會比以前更容易傾向於他這一邊吧?
他不相信任何感情,包括愛情。但是他一直認為感情是最好操控的東西。所以他揮霍和透支著他的家人對他的感情,歉疚、悲哀、擔憂與信任。當最後這些東西都在一夜之間全部消失了之後,他能夠操縱的感情,竟然隻剩下我一個人了。
問題在於,我是否甘心就這樣被他操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