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有誰受得了他這種脾氣啊?這個黑發大帥比的所有技能點不會全部都點在“小心眼”和“毒舌”兩項上了吧?!真難為他那個滿臉都寫著陽光真誠幾個大字的金發健美係哥哥,提起這個弟弟來還一臉“我弟弟真的很好你一定也這麼覺得吧?”的燦爛表情。據她看來,托爾·奧丁森先生一定早已經是個資深的斯德哥爾摩綜合征患者了。
……但是,尊敬的托爾·奧丁森先生,即使我以前暗戀過你弟弟,但是我好歹也是個失憶症患者,你送這麼一個性格乖僻嘴巴毒舌的弟弟來幫助我真的大丈夫?萬一失憶症沒好又添了抑鬱症或者自卑病怎麼辦?
米斯緹自覺在這段時間裡,自己長進最大的就是性格修養方麵了——想想看她一開始的時候能把大門在洛基麵前甩上,又或者故意在邁出電梯門前重新又按個六層的按鈕來混淆他的判斷;現在的她麵對他那些難以相處的性格和殺傷力MAX的嘲諷技能,僅僅隻是蛋腚地使用一招“目空一切”或者“視若無睹”就直接將其免疫——當然在使用這幾招的同時,她需要在自己心裡默念一些彆的東西,比如歌詞,比如詩句,比如小說的內容,比如新聞的標題等等,來岔開自己的注意力。
她邁上那條荒地上被人踩出來的小徑,腳下走得並不慢。
誠然警方已經宣布逮到了那個拿刀砍傷室友的渣男,並宣布經過審訊之後發現他行凶的肇因是追求那位姑娘未果,並不是一時起興,隨機傷人;不過飛快的步速絕對有助於規避一定的風險——這是她上了一段時間晚班之後總結出來的心得。
然後她的思維又漸漸發散開去。想起了洛基跑到她上班的超市來的那一天。那天後來,她也沒有去邁克所說的那個東六十七街上的酒吧。
其實倒不是因為她自覺被洛基親吻了之後就應該對這個吻負點責任——她還不至於這麼自作多情。
實際上,那天她好不容易把洛基連哄帶勸地弄走,回去勉強應付了同事們的逼供大會之後再把接下去的工作時間尷尬地混完,然後飛快地一溜煙跑了。
結果這麼艱難的一天至此還不算結束——她到家以後,卻發現洛基不在。
她做了晚飯,一看晚飯時間已過,他還是沒有回家,於是就自己先把自己那一份吃掉了,然後開著電視看本地新聞,心裡盤算著假如到了晚上八點半或者九點鐘還沒見到他的話,她最好還是出去找找?假如找不到的話她要不要去報個警什麼的?
可是報警的話她要怎麼跟警察說呢?說嗨您好我就是幾個月前那個無辜被卷入街頭□□火並,結果頭部重創導致失憶的倒黴鬼,現在我家裡住了個自稱是阿斯嘉德神祇的大帥比,今天他不知哪根筋搭錯了跑去我工作的地點視察,然後莫名其妙就生氣了,還地圖炮了我同事,而現在又離家出走了?!
……不,怎麼聽警察都會覺得她在腦抽吧。或許還會善解人意地理解為是她頭部重傷的後遺症呢。
於是她那天晚上坐立不安地在家裡待到八點半,最後覺得還是出去找找吧,托爾·奧丁森先生是個好人,她彆隨隨便便把他弟弟在自己的地盤上弄丟才好——
她隨便披上一件小薄外套就跑去一下拉開了大門,很快就閃身出去又鎖了門,打算到外麵去找找那個乖僻難懂的黑發大帥比。
但是她甚至沒能走到電梯前——在她走到一個走廊的拐角處時,她突然聽見那個拐角後麵有個聲音淡淡地響了起來。
“怎麼?要準時出門赴約嗎,約露汀?”
她完全沒有想到他就藏在這裡,瞬間嚇得“啊”地大叫了一聲,恨不得立即就直跳了起來,心臟險些從口中蹦到地上,咚咚咚地跳得都失了速。
她右手捂在胸口上,掌心下的心臟跳得亂七八糟毫無規律。她惱怒地瞪著站在轉角處的陰影裡的那個人,忿忿地喊道:“你……!你站在這裡做什麼?!”
洛基在暗影裡似乎微微勾起唇角,笑了笑。
“等著看你什麼時候會出門赴約。”
米斯緹感到大腦轟的一聲,炸了。
“赴什麼約!你半夜不回來就是為了在這裡等著看我什麼時候出門?!萬一我今晚就不打算出門呢?!”
他突然奇異地一笑,點了點頭說:“那樣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