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裡也有神族啊！我來——”

“不，你不想。”洛基和托尼·斯塔克幾乎是同時不約而同地說道。

他們說完之後，還下意識對視了一眼，然後各自又向著反方向翻了個白眼，臉上都是一副走在路上不慎踩進泥坑、既倒黴又憤怒的表情。

約露汀：“……我覺得加上我的幻境之力抵擋的話，或許我可以——”

她好像還試圖說服他們。不過洛基及時解決了她的奇思妙想。

那位名叫“驚奇隊長”的女士戰鬥力是真的滿格。剛剛洛基看到她被滅霸甩開幾十米遠，也不過是因為滅霸使用了力量寶石的力量才能夠做到；現在無限寶石都到了托尼·斯塔克先生的手上，滅霸沒了寶石的加成，隻能與驚奇隊長暫時僵持下來。

幸好他們其他的小夥伴反應得也很快。驚奇隊長沒跟滅霸對峙多久，美國隊長、托爾等等當初在紐約之戰裡威風四射地打翻了一堆齊塔瑞人的大英雄們也陸續趕到了。

洛基辨認出了他哥哥那隻發福的大肚腩，直接揚聲喊道：“托爾！這邊！”

他並不常這麼招呼他哥，尤其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但現在他有更重要的問題需要解決。

他雖然並不真心想要替托尼·斯塔克想辦法，但現在看來那個愚蠢的妞兒卻很想頂替一下托尼·斯塔克在死亡特快上的那個專屬座位。他想來想去，能夠達到“身體強度夠的神族人士”這一硬條件的，在場的人裡也隻有他老哥了。

不過——

他憂慮地擰起眉，盯著那個一聽見他的聲音，就大喜過望啪嗒啪嗒地拎著那柄巨大的新錘子跑過來的發福版老哥，問道：“……有個發福的大肚腩，會降低他的身體強度嗎？”

這個笑話很好笑，可是沒有人笑。

托爾拖著腳步啪嗒啪嗒地跑過來，洛基的問題無人回答，他隻聽到那個可厭的鐵皮人喘著氣，問了那個愚蠢的妞兒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你為什麼做這種事？非得找彆人來代替我——”

是啊，洛基想，他也很想知道。

他當然預料到了以鐵皮人的凡人之軀，很有可能沒有辦法承受同時使用六顆無限寶石的力量。可是這不是那些所謂的“中庭的大英雄”們的風格嗎？叫囂著團結、奉獻、犧牲之類的事情——他毫不懷疑如果那隻手套現在戴在那位名叫“美國隊長”的英俊筋肉人手上的話，那個美國隊長也會第一時間試圖去打響響指。

其實，看來看去，他們組成的那個所謂的“複仇者聯盟”裡，身體強度最適合執行打響指這一任務的人，還真的是他老哥。可是很奇怪的是，好像那些凡人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念頭——把“打響指”這一重大且致命的任務往外推的念頭。

他也很想知道那個愚蠢的妞兒是為什麼會表現得如此重視那些凡人的。當然，在他的認知裡，她和那些凡人並不算熟。也許在那些他不知道的時光裡，她和這些凡人已經建立了一點更深刻的友誼，但那種友誼的程度能夠讓她自願去頂替那個可厭的鐵皮人嗎？他還是覺得不可置信。

然後，他聽到那個愚蠢的妞兒回答了鐵皮人。

“……因為我還沒有還清你的欠款。”她用了一個最奇怪、最令人不可理解的理由來回複他。

“神祇是不願意欠彆人人情的。所以在我還清你的欠款之前，你最好活著。”

洛基：“……”

所以，她什麼時候在他不知道的時刻欠了這個凡人一大筆錢？！

托尼·斯塔克仿佛也很驚訝。他那張什麼時候都惹厭地說個不停、永遠有著各種旺盛的道理的嘴巴，很難得地沉默了幾秒鐘，才說道：“……啊，可是你男朋友可並不在乎欠不欠彆人的——”

洛基：“……”

不知為何，他好像突然意識到鐵皮人對那個妞兒說起的“你的男朋友”，指的就是他。

他剛剛皺起眉頭，就聽到那個妞兒用清朗的聲音回答道：“可是我在乎。”

她仍然低著頭，好像認真地在考慮著把那一段鑲嵌著無限寶石的戰甲從那個鐵皮人身上切割下來的可能性，頭也不抬地說道：“打個商量如何？”

鐵皮人：“……什麼？”

那個妞兒說：“假如我們今天找出了方法在不危及我們這邊任何人生命的情況下打這個響指，你就免掉我欠你的所有債務如何？”

鐵皮人：“……”

在這邊的三個人陷入一片短暫沉默的同時，托爾終於跑到了他們身邊。

“弟弟！約露汀！斯塔克！”他挨個把他們的名字叫了一遍。

在這種低沉而凝重的氣氛之下，他哥哥的那點“與弟弟在戰場上重逢”的喜悅簡直看上去太不合時宜了。洛基咳嗽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