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在真·信雅醬高冷地連續拒絕了一連串對手——以“還是與同齡人作賽更適合吧”這麼扯的理由剔除了年下組的小金和財前光,再以這種高冷光環嚇退……不,應該說,製造了足夠的恐嚇效果使得千歲主動聲明退出——然後又在大塊頭的銀桑也對真·信雅妹子所散發出的瑪麗蘇的王霸之氣退避三舍、敬謝不敏之後,留下的能夠硬著頭皮滿足教練大叔那明顯是胡言亂語的提議、與真·信雅妹子進行一場單盤練習賽的人,還真的就隻有號稱“網球聖經”的白石藏之介最合適了。
……但是誰知道後來會發生那種事呢。
聽了謙也斷斷續續的各種敘述之後,柳泉更加證實了自己心中的一個隱約的猜想——
那就是,真·信雅妹子固然是由於爭強好勝之心,在比賽中擅自一直發動了過度消耗自己體能、多次使用足以給肩膀和腰部帶來傷害的大招,不過在麵對自己已經開始告急的傷處卻置之不理、任憑情形愈來愈壞的右肩和腰部最後不堪重負而崩潰這一舉動,確有蓄意之嫌。
不然其它原因根本無法解釋真信雅妹子為什麼要在一場完全無足輕重、也非關名譽的內部練習賽上,賭上自己的整個網球生涯。
在四天寶寺的校門外,等著謙也打電話把白石藏之介叫出來的時候,柳泉一直沉默不語,貌似心情繼續複雜(?)著,實則不停地在心中回想並整理著和這件事有關的細節和推論。
沒辦法啊,這次不解決的話,難道下次還要特意騰出時間再跑來這裡送上門去原諒對方一次嗎,真心塞。
所以雖然時機倉促了一點,也沒有完全獲得足夠解謎的信息來猜測當時在這兩扇奇怪(?)的校門之後發生過的真相,柳泉還是決定速戰速決。
……反正不過是需要一個合情合理、不會引人生疑的和解ENDING,不是嗎。
在午後溫和的風裡,柳泉看著一個身穿四天寶寺那種標準的黃綠色/網球服、白栗色頭發的少年——不,應該說是“青年”了——從那扇大門裡一路小跑,輕快地奔出來,徑直跑向他們。
一路上,他那張英俊的臉上都掛著笑容,隔著很遠就衝著忍足謙也喊道:“喂——謙也——你也來看看小金他們率領的後輩打球吧?很有幾個打得不錯的小子哪……!”
但是,那種含笑的聲音在看清了忍足謙也身旁站著的柳泉的臉孔之時,驟然消失在空氣裡。
“喂……”他已經收不住自己的腳步,而且現在一個急刹車再扭頭逃回學校裡也並非什麼正確的舉動,白石藏之介隻好維持著一個稍微有些尷尬的僵硬表情,艱難地完成了餘下的十幾米路程,跑到謙也和柳泉麵前的時候,忍不住露出一個苦笑。
“那個……我不知道,呃……你也在這裡啊。”他說得稍微有點結巴,一臉的不自在。
柳泉挑挑眉,瞥了忍足謙也一眼。眼神裡的意思很清楚:向你們部長解釋一下我為什麼要出現在這裡。
其實她並不是故意要裝出這麼高冷的樣子。但是剛才忍足謙也已經說過當初的真·信雅妹子來到四天寶寺的時候,表露出的畫風就差不多是這種——不,也許還更糟。畢竟就連頂包的柳泉都覺得,四天寶寺這種搞笑逗比風對上蘇炸天際的真·信雅妹子,雙方都絕對會進入【彼此因為格格不入所以產生先入為主的厭惡】那種天敵模式啊!
所以柳泉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刷一發循序漸進的畫風轉變。從【雖然也叫做高冷但這個和以往不一樣哦】到【這個妹子吃錯藥之後反而好像變得比以前好一點了呢】再到【所以她所說的一切應該可以認真地聽聽吧】,瞧,這才是一條更加理性的路線(謎之感動)!
這個時候謙也已經結結巴巴地向他們四天寶寺的網球部前任部長解釋完了這個女神(經病)出現在四天寶寺校門前的前因後果。
然後柳泉就眼睜睜看著白石那張不管怎麼看都覺得算是很英俊的臉上,慢慢露出一個驚奇得五官都快要移位了的誇張表情,用手小心翼翼地指了指柳泉的方向,壓低聲音問謙也:“……所以說,她堵在四天寶寺校門外,不、不是為了來尋仇……或者揍人的?!”
謙也還沒說話,柳泉已經敏銳地抓住了機會一蹦三丈高。
“夠了啊白石!你是來貫徹貴校‘在校門前不搞笑就不能通過’這項校訓的嗎!?”
……其實她本來更想說:白石藏之介君,你難道是猴子派來的逗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