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泉直視著他的臉,倏爾展顏一笑,露出【毫無芥蒂充滿陽光的燦爛笑容】,沿著剛才的計劃,從【彆出心裁的、聽上去很冒犯但是仔細想一想居然含有寶貴善意的台詞】陡然一轉,十分自然地過渡到了終極步驟之【努力走出霧霾向上攀登的正常向健氣台詞】。
“……這樣的我,當時被你擊敗,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即使沒有發生那個意外,我的網球生涯大概也不會長久……我想我總是會在未來的一個什麼時間,被網球所拋棄……因為當初的我隻是憑著上天給我的一點點才華,在網球麵前虛偽地應對,並沒有認真地對待它,尊重它,打算把它當作一生的終極追求……”
這一番華麗的台詞啊,簡直足以洗白真·信雅妹子這個偏執狂+蛇精病從前所有的病態發作內容呢。
“所以,在這種懷著自毀的陰暗想法去打網球的我麵前,失敗是理所應得的。這是網球給予我的一種警告吧……我的人生,也不是因為這樣才毀滅的。要說假如到目前為止我都是失敗的話,那也是因為我沒有懷有積極的心情去麵對它的結果……”
柳泉突然想起剛才與忍足謙也的一番交談中的幾句對話。
[在你看來……我們當初的對決,是一場……怎樣的比賽?]
【呃……坦白說,那並非是單純的男子選手與女子選手之間的對陣啊。那是……那種基礎完美嚴謹得猶如教科書一般的網球,與漫不經心地揮霍著上天賜予的才能、非常隨意地處理每個球的網球,截然不同的兩種風格之間的對決呢。】
【在、在那件事發生之前,我……我一直認為,那是我所見過的最精彩的一場有女子選手參與的比賽……】
“到了最後,完美得猶如聖經一般的網球,擊敗了肆意揮霍天賦的糟糕網球,這原本就應該是正常的結果。”柳泉聳了聳肩,將視線刻意地投向了白石那隻仍然密密麻麻自指節一直到手肘都纏著繃帶的左臂。
“……何況還是在你手臂負重的情況下。對於我來說,真是大失敗啊……真想把那隻礙眼的金閃閃手臂乾脆砍掉算了。”
白石臉上的苦笑簡直不能更大了。
“喂喂——”他抓了抓頭發,一時間好像是因為沒有話題可以岔開她的注意力所以感到苦惱,隻好轉向四天寶寺標準的搞笑番——他誇張似的把左臂縮回懷裡,再以右臂抱住左臂,一臉被嚇壞了的驚悚感,甚至連聲音都變得抖抖顫顫起來。
“大小姐,你、你是怎麼……知道,呃……這個黃金護臂的秘密的?”
……喂喂,白石君你好歹也是關西網球名校的前任部長,作出一臉受到了巨大驚嚇的弱受樣真的好嗎。
還有,不要隨隨便便就進入搞笑番的模式啊喂!
柳泉皺著眉頭,十分傷腦筋地歎了一口氣。
……說真的,誰知道那個壞掉了的大小姐是怎麼知道你那條金閃閃手臂的秘密的啊!
但是完美的對白都已經對到了百分之九十九,就差臨門一腳的時候耍白癡崩人設,且不說前功儘棄的挫敗感會讓人多麼沮喪,隻要想著這條支線萬一刷出BE的話她這個【曆經重重考驗才被選中的正選玩家】還沒出新手村就等於已經被KO在地、永久失去了最終獲得Perfect End的希望——這糟糕的前景想想就讓人崩潰啊所以必須不惜一切代價也要避免!!
柳泉的大腦幾乎要發出響亮的吱吱咯咯聲高速地運轉著,把全部的CPU都調動了起來使用到了極限,終於在短時間內抓住了一個救命稻草般的關鍵詞!
“……手臂。”
“欸?!”白石發出驚訝的聲音。
柳泉默了一秒鐘,才滿頭黑線地把自己剛剛靈機一動想到的答案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