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泉慢吞吞地四下看看。雖然知道無論是自己一身網球服的打扮、還是散落在自己身旁的網球包、球拍、水瓶和大毛巾等等物品,無一不在說明著“這個女神經病正在練習網球”這個明晃晃的事實;但是她還是眨了眨眼睛,故意答道:“……在吃飯團啊。”
說著,還將自己手裡的紙袋衝著跡部大爺舉了一舉,以證明自己所言非虛。
“柳、柳泉——!”跡部大爺大約是被她這種故意的睜眼說瞎話行為氣得忘記了先前的客套,連緊跟在她的姓氏之後應有的那個“君”的敬稱都省略了。
“穿著網球服、腳邊放著網球拍、坐在網球場邊,僅僅隻是在——吃、飯、團?!啊嗯?!”他一生氣,那種美妙有磁性的聲音就會提高八度,聽上去更有質感了。這直接導致柳泉的聲控體質發作,忽略了他語氣裡那種氣急敗壞的糟糕情緒,而隻把注意力都放在他的說話……不,炫聲線這件事本身上了。
“呃……所、所以說您今天到底來這裡是做什麼的啊?專程來參觀我的吃相?”接收到跡部大爺的怒氣,柳泉覺得自己作為他發怒的對象,也有義務跟他對兩句台詞,但話到嘴邊不知為何又轉了個彎,變成了這種類似逗比風的對白。
很好,目測她的友情線攻略對象之一馬上就要被她成功氣得爆血管了。柳泉慌忙麵色一正,祭出【注意力轉移大法之一:提起對方的CP】。
“那、那個……!跡部君來這裡,其實是來找手塚君的吧?”她的臉色一瞬間就從【女神(經病)】刷成了【善解人意的好姑娘】,露出一個對於大眾男神們來說完全不具危險性(?)的笑容,十分體貼地問道。
“可是並不湊巧呢,他最近這幾天都沒有來這裡。也許是太忙了……?而且,假如跡部君想要找他的話直接給他打電話不就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無意中觸及了某種【糟糕的真相】(大霧!),跡部大爺的臉色看起來愈來愈黑了。他的頭頂幾乎都要冒出有形的青煙來了。
啊啊啊糟糕跡部大爺的頭頂不是祖墳不能隨便就冒煙啊這樣放任下去的話好感度要腫麼辦友情線ENDING要腫麼辦——!
柳泉慌忙作出更乖巧討喜的表情——雖然因為她以前在本生世界裡是個小透明的緣故,【討喜的表情】這一需要自行煉化的麵部裝備並沒有進化完全,所以現在即使倉促裝備上了,看起來效果也大打折扣;不過有總比沒有強——然後滿臉堆笑地趕緊刷了一句諂媚討好的台詞。
“……因為我覺得在手塚君心目裡,跡部君一定是值得認真對待的特殊朋友,所以他大概會認為不能隨便向彆人透露的事情,假如告訴跡部君的話就一定沒有關係吧……”
不說還好,這麼一補救,跡部大爺臉上那漂亮的五官都扭曲了。
柳泉這一下真的是十分真誠地苦惱起來了。
……係統菌在上,前男友君的喜好到底是什麼,玩家完全摸不著頭腦,求暗示。
“……是嗎。”跡部大爺勉強從齒縫間擠出這個詞,臉上還在危險地維持著的笑容幾近猙獰了。
“這種事情我倒是不知道呢。……不過看起來,手塚‘不能隨便向彆人透露’的行蹤,你倒是知道得很清楚嘛。啊嗯?!”
柳泉一口氣沒提上來,險些噴了。
這、這難道不是那些狗血老梗裡的標準吃醋台詞嗎……!?可是跡部SAMA你吃我的醋有什麼意義啊……?!且不說手塚君的好感度壓根就難刷到了極點、我辣麼拚命現在也不過是刷到了“見麵的時候偶爾能說上幾個字”這種水準而已,而且就算是這個崩壞的同人世界不是明明也應該屬於瑪麗蘇乙女屬性嗎那麼現在我刷出來的這算什麼?隱藏的BL支線嗎——?!
這這這到底是從何說起呀——?!
而且跡部SAMA啊你要是問我現在手塚部長在哪裡做什麼,我也不知道啊……我又不是他的秘書,更不是他的經紀人,目測雖然以前真·信雅醬大概不知道用什麼打賭的方法從他那裡順利拿到了一本[謎之青學手帳](大霧),但是好感度也沒有擼到大親友的level上啊——而且說到手塚君的大親友的話,按照網上那些八卦的說法來看,那不應該算你一份嗎!跟我又有什麼關係!我要是已經擼到【手塚君的大親友】這個頭銜的話那麼他這條支線都可以圓滿結束了,還用得著絞儘腦汁思考他的好感度到底從哪裡可以旁敲側擊地打探出來嗎?!
這麼想著,她就老老實實地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