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玨在屏風後揉了揉額角。
黃色,眼前全是黃色……
金禮發在恍惚中昏亂地掙紮。
黃色淡去,鼻端嗅到淺淡的清香,春天,滿山遍野開著野花的時候,風裡總是這個味兒。
他就走在山野中,草地裡的泥土被露水浸透了,鞋底鞋幫都糊上了濕泥。
他匆匆地走,因為他要趕緊去……
太陽光迎著照進眼裡,他眯起眼,隱約的,他看見……
他想抬手擋住光,想看分明,他張了張嘴……
那是……那是……
他什麼話也說不出……
砰!陶大人一拍驚堂木:“肅靜,公堂之上,不得喧嘩。”他瞧著堂下兩個本該前程無限的年輕人,遺憾地搖頭,“本部堂也想相信你們的辯解,但著實牽強,這幾項證供單看固然似有不足,但為何偏偏都讓你趕上了,偏偏你又與金禮發夫婦有隙,本部堂不得不……”
旁側,一個小吏匆匆自屏風後繞出,向孔郎中耳語幾句,孔郎中急忙上前一步道:“尚書大人請且慢,卑職有新案情稟報,那金禮發剛剛在昏迷中囈語,可能是本案的線索。”
陶大人道:“唔?他說了甚?”
孔郎中的神色有些古怪:“那金禮發不斷在說三個字——黃大仙。”
陶大人皺眉:“黃大仙,就是民間傳聞中,成精的黃鼠狼?這與本案有什麼關係?”
堂下,張屏沉聲道:“大人,黃大仙與金班主讓學生寫的戲文有關。金夫人說,一二十年前,她的一位表妹突然暴斃,當時,眾人都以為她的死因是被成精的黃鼠狼吸了魂魄。金夫人讓學生把此事改做一出戲,但說黃鼠狼有些不雅,讓學生換成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