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帥望這回真是急得隻身一人就跑了。
反正冷秋也知道他家裡出事了,不用說啥了。
信號的意思是他兒子病了。
韋帥望急怒啊,咋病的?我就不信了,我當年遇到的倒黴事,一件接一件,我他媽全身中箭跟個靶子似的,我也想大病一場,我病不了啊!我兒子也不是沒習過武,開始玩笑,能那麼容易就病了。
話說,小念跟他娘翻臉,離家出走了。
芙瑤也沒彆的辦法,隻能眼巴巴看著黑狼,黑狼當然就跟出去了。雖然這大侄子老半天才讓他背後那個溫神撤了,至少那半分鐘裡,頗有把他當場斃了的意思,可到底也是好兄弟的兒子,總不能由著他跑丟了。
小念還能往哪兒走,天下這麼大,都是他媽的。氣急了也不過是跑到他爹的地盤來,好歹現在也算半個他的地盤了。
黑狼一看這小韋教主往魔教堂口走了,也就放心了,著附近堂口的人給冷平送個信,讓冷平把小念看好了,他就不跟著了。如今不比往日了,韋小教主不象他爹那麼好捏,雖然黑狼沒事經常揍韋小教主的爹一頓,人家小教主可是客客氣氣要同他講理。黑狼一直挺鬱悶的,講個屁啊,你要說這生意你要了,讓我離遠點,我就給你唄。可是冷文穀那貨,連入魔教都留了後手的,你護著他乾嘛啊?分不出裡外的神經病……
當然小念也有他的道理,我爹當然可以讓手下退讓,我爹多凶殘啊,一直麵團一樣地存在,手下見他也哆嗦,我是誰啊,手下就當我是小孩兒,禮儀用品,沒事出來主持個儀式的。可是我爹豬一樣懶,大小事他還愛推給我處理,那我一點威信也沒有,我處理個屁啊。要立威明顯不能隻抽自己手下嘴巴啊,我爹願意給老朋友讓利,可以,但這事得劃出個道道來,這些是我讓你的,我也告訴手下個明白,啥東西你彆動,我沒讓的,你彆等我手都伸出去了,你一把拿走了,你這不打我臉嗎?
所以,小念挺客氣地去同黑狼說,他管束手下不嚴,衝撞了長輩,回去一定好好收拾手下。那這個生意呢,以前我們也做過的,您老沒啥意見啊,這次是有啥特彆嗎?要不這種生意,以後都是您的,我們就不動手了?那您覺得,這生意,是多大範圍的啊?旁的生意您要不?您老長輩啊,要啥一句話的事。咱說明白了,也免生衝突,我也好給我手下個明白話。他們違抗命令我也好整治他們。小念真心覺得自己很客氣很客氣的,不看他爹麵,還看他小雙姐姐的麵呢,他就是想劃個線,免衝突,不被打臉,他一世子,臉皮真沒他爹那麼厚實。話都說到這兒了,大爺你說要啥,我就給你啥,就是你得說一聲啊,我就是請你說一聲……
黑狼被大侄子給客氣得一臉血,也沒好意思抽這大侄子,也沒好意思說,他媽北國地盤是你家的啊?你要賞爺口飯吃啊?爺用你賞啊?爺想乾啥,就乾啥,你不服,你來搶我的啊。他啥也沒說,目光裡就一個“滾”字。
小念隻得找自己爹去了,結果他爹給他的指示,就是抽打他手下。真他媽憋屈啊……
不過,黑狼也算是收到小念不高興的信息了,明示手下,儘量不跟堂主帶隊的魔教搶生意。堂主以下,非搶不可,就直接打死,彆他媽牽掛到我頭上。
黑狼回去告訴芙瑤:“你兒子沒失蹤,到魔教去了。你讓他緩兩天也好。”
芙瑤百爪撓心,卻也覺得,自己現在去看兒子,就是給兒子添堵,也給自己添堵。兒子見了她是肯定沒好話,她就算忍了,也沒啥用處,白給自己一刀,彆說她不一定能忍得下去,忍不下去,回兩句,就不是安慰,成補刀了。
可是,這不過是一轉頭的功夫,冷平的信就送過來了,說小念傷心欲絕,痛哭不止,這也罷了,哭得全身顫抖不止,狀似十分痛苦,他感覺這好象不止是傷心所至,不敢自專,請皇上定奪。
芙瑤就愣住了,沒道理啊,這是功夫走火入魔了?小雷彆的不行,但凡跟功夫有關的事,一眼就能看出來,一根指頭就給按下去了。舊傷複發?理由同上,不可能。悲傷過度?他媽有功夫的人除非是悲到走火入魔了,就不可能倒下。剩下隻能是中毒和急病了……
立刻放煙火讓韋帥望滾回來。然後,讓桑成親自去看看。
小念那糟爛功夫,打小就是桑成給教的,本來該叫師父的,韋帥望說:“你要丟就丟你爹的臉吧,千萬彆去丟我大哥的臉了。”我去,人家該以為我大師兄真蠢了,能把弟子教成這樣……
小念跟桑成是很親近的,天天見麵,功夫學得不好,桑成也隻是溫言相勸,不象他親爹,雖然不上手抽,還是忍不住各種冷嘲熱諷,類似“我這耐心夠去訓練一頭豬了”這種話,都是他爹說出來的。當然,有黑狼那種直接鞭子抽的差評師父在,韋帥望還是得了個中評。
既然親爹不在,魔教的醫堂有最好的神醫,讓五星好評的師父去看看,就是最好選擇了。
桑成對毒和病都沒啥見識,人家醫堂已經去人了,可是醫堂小心地做了各項測試後,剛要宣布答案,桑成一張嘴就說出來:“這是戒斷反應吧。”醫堂的大叔目瞪口呆:“您老高人啊!您怎麼知道的?”
桑成默了。
想當年韋帥望麻藥不斷頓地吃,吃到後來韓青死活不給他吃,讓他硬挺,他就這反應。
想到小韋當年受的那些罪,桑成就想哭,對著小念他卻怒了:“你為什麼吃那種東西?”韋帥望吃,那是因為他實在痛得受不了啊,你好好的為啥要吃這個?
小念全身顫抖:“什麼東西?我,我……”快說不成句子了,心裡也覺得不對勁了,我傷心是傷心,沒道理會全身抖啊,我這冷汗,口水,全身上下,所有能製造液體的部份都特活躍,這不太對啊,為啥醫堂說我沒中毒,桑伯伯說我吃了啥呢?
桑成還顧及彆人聽到,讓大家出去,才慢慢問:“是不是好奇吃了止痛的藥?名目倒是很多,阿芙蓉?米囊子?你吃了哪種?”
小念這個氣啊,這些東西他是知道的,還嘗過……當然人家讓他嘗一下,是讓他知道這種味道的東西不能吃,各種毒藥什麼的,他得學學。大伯你居然懷疑我吃這個,真是氣死我了,可惜他隻剩搖頭的力氣了。
桑成急道:“你以前沒這樣過嗎?”
小念搖頭。
桑成急道:“難道我猜錯了?從沒吃過什麼藥?天天吃的?一斷就難受,吃過之後會覺得很舒服很愉快?”
小念搖頭,然後淚下了:“我知道伯伯說的是什麼,我沒有……”氣哭了。
桑成道:“味道有點苦,吃的東西裡沒有覺得出過異味?”
小念忍著全身酸痛,鼻涕口水都要流出來:“沒有,我知道那東西的味道,根本不會吃。”
此時,醫堂已經快馬傳信,要求扁堂主親到了。
事情大條了,堂主您快來吧,刑堂堂主也來吧,小教主好象是被人給下毒了,這毒不好解。
本來查案子的是成禹,但是成禹已被標成不太可信的人,而刑堂的鳥皇,是教主的半個心腹人物,近來表現也極為突出。慢慢就變成大案要案由刑堂查,日常案件由成禹負責了。
老扁和鳥皇是一起到的,本來老扁對鳥皇的意見是非常大的,照他的感覺,但凡跟害死先教主有關的人都應該極刑處死。不過,韋教主跟他爹一樣好,韋教主說不殺,他不敢動手。一點小臉色是要給刑堂堂主看的。
兩位堂主在院子裡相見,鳥皇施禮,他白眼一下就進去了。
黑白兩道都明著暗著給鳥皇白眼,鳥皇已經習慣,老實跟在後麵。
扁希凡進去,一碗藥汁灌下去,小念就好了。
桑成的臉就黑了:“你給他喝了什麼?”
扁希凡道:“止痛藥。”
桑成氣結:“你你你……”你這不是毒害他嗎?
扁希凡道:“我看少教主中毒頗深,隻怕得慢慢減了。”
桑成遲疑一下:“他說他沒吃過。”
扁希凡:“藥到病除,就是對症。這種毒,也未見一定入口,混在香裡吸入,皮膚接觸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