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得一臉無語,我不敢把你怎麼樣。
然後兩個小朋友就討論開了:“對自己哥好,不能算好品質吧?誰不對自己兄弟好啊,這就一正常反應。”
冷不易道:“你知道個屁,沒讀過書啊,兄弟反目的事有的是。”
樂庸氣道:“你是個屁啊?我知道你知道得最清楚。你才沒讀過書,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大壞蛋才真有的是!你因為他被揍得一身血,你不是覺得他該死嗎,看到屁大點閃光點就心軟了?你就是傻屁!”
好吧,兩個小朋友打起來了。從道這邊滾到道那邊……
冷不易遠遠地歎口氣,加快腳步下山。
這倆小孩兒太討厭了……
成天就知道玩,打架,還以為自己是大俠,還大路不平有人鏟,為啥沒人把這倆狗屎鏟一下呢?還不是因為這倆狗屎靠山太硬,二世祖自以為正義天使。
又一個黑影閃電般掠過,冷如琢幾乎是本能地拔劍,劍出一半,那人已經擦身而過,他手中劍已經“當”的一聲斷成兩截,冷如琢汗都冒出來,橫著半截劍,嚴陣以待。
黑影站下,回頭。
月光下,那人蒙著麵,隻露出一雙狼一樣的眼睛。
兩個正義天使已經撲過來擋在前麵。
冷如琢這個氣啊:“快滾開!”
這人根本不是你們能擋住的!
結果韋樂庸一開口:“我爹是韋帥望!”
冷如琢好想掩麵,你這無恥的……
那黑影立刻轉身而去,飛一般離開。
冷如琢呆呆,對,這招真好使……
然後冷不易先“噗”了:“你,你,你爹是韋帥望,哈哈,你這真是無敵神招啊!”
樂庸漲紅了臉:“說你是傻屁你還不信,那人一招就斷了冷如琢的劍,你擋這兒是送死嗎?你個大傻屁!要不是因為你!我才不會……”我能丟這麼大人嘛!
好,兩個小孩兒接著打……
冷如琢一頭冷汗地看看自己手中劍,天,我這個白劍,到江湖上過不了一招啊!
然後看看兩個小屁孩兒,一時不知說什麼好。謝謝“你爹是韋帥望”……
我竟然被小屁孩兒連著救了兩次命了,這這,我原來沒覺得蘇無塵有這麼大本事啊!
她從哪兒這麼快找來這麼厲害的兩夥人?
隻聽正打著的韋樂庸問:“你覺得不覺得那人有點眼熟啊?”
冷不易把他按地上:“不覺得,你少耍滑頭!”
樂庸道:“那人好象是……”聲音變小。
冷不易忍不住耳朵湊過去,樂庸本來是想告訴他,一見他那飽滿厚實的大耳朵,忍也忍不住,就是一口,冷不易“嗷”一聲捂住耳朵。
雖然冷如琢很鄙視打打鬨鬨的小屁孩兒,看到這情景也忍不住笑出來了。
狂怒的冷不易撲過去把樂庸按地上,這頓狠揍,樂庸慘叫著“救命救命,叔爺饒命啊!”
冷如琢隻得歎口氣,把冷不易拎起來:“喂,他不是你好兄弟嗎?”
冷不易狂怒:“等我打完他的!我要把他揍得他親爹也認不出來!”
冷如琢忽然忍不住笑出來:“他親爹不是韋帥望嗎?”
冷不易怒吼:“誰也不好使,韋帥望來了我也照揍!”
冷如琢忽然對很好奇,咦,你們家這是啥家教啊?你居然叫你師父名字!還聲稱要揍他?
樂庸躲到冷如琢身後“哇哇”地叫痛:“好痛啊,我不是故意的!我跟你鬨著玩,沒想咬痛你,誰讓你把耳朵湊過來的……”
冷不易掙紮著往上撲:“你給我滾過來!老實給我跪下道歉!不然我打死你!”
樂庸威脅:“你再打我,我就哭!我爹說我再哭眼睛會瞎!”
冷不易那個掙紮動作忽然定格,然後站直了,哼一聲:“你信他,他就會胡扯。”拍拍衣服,不再追打樂庸了。
樂庸笑嘻嘻過去:“看我的眼睛,你還好意思打我,我差點為你哭瞎了眼睛。”
冷不易輕輕哼一聲:“不害臊,用你哭!”
冷如琢徹底給寒到了,我去,你倆啥關係啊?你為他哭瞎眼睛?
樂庸問:“你還痛不?我是怕你痛才不同你打。”
冷不易道:“我才是怕你哭,沒使勁揍你!”
冷如琢這才想起來,唔,冷不易挨鞭子了,樂庸這是求情不成,哭得眼睛都腫了。
挺可笑的事,卻讓他忽然間想起小時候……
冷如切那沉默的慘白的臉,冷汗順著散亂的發絲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年幼的自己,站在那兒,心痛驚恐無助,不敢動不敢出聲,隻能不住流淚。
他不太理解哥哥對師父那種感恩戴德,他一直覺得師父是惡魔一樣的存在,傷害他最親的人。他發誓要成為一個強大的人,報仇雪恨,讓彆人再不能傷害他和他哥哥。
結果,傷害他大哥的,原來是他,他視為仇人的師父,才是一直保護他同他哥哥的人。
如琢垂下眼睛,已經太晚了,他再也不能回到自己的家,再也不能同哥哥站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