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澤:“……”
江聞祈結婚?
誰家集團繼承人結婚是悄無聲息的?哪怕在媒體麵前保持低調,圈子裡也會有所耳聞,動作根本瞞不住的。
他連江聞祈談戀愛的一絲風聲都沒聽說過,更彆說結婚了,根本不可能保密到這個地步,絕對是在誆騙他。
“彆鬨了,哥們,我認真的。”顧明澤覺得江聞祈是像以前那樣拿他開刀耍著玩,神色正了幾分。
江聞祈說的這句話,他一個字都不信。
江聞祈誆人從不心軟,早年留學的時候,江聞祈偶爾會自己創業,沒少給圈裡的富二代們畫餅說服投資,遊刃有餘且篤定的姿態拿捏得很足,也確實有能力,眾人也都著魔了一樣排隊給他送錢。
顧明澤那年的零花錢一共也就百來萬,頭腦一熱全部投給了江聞祈,吃了幾個月的肯德基麥當勞漢堡王,最後因為長胖二十斤被當時的女友甩了……一直對他這種神奇的三言兩語便騙得人找不到北的能力心有餘悸。
雖然投資最後確實都成功了,且回報不菲,仍給顧明澤留下了深深的陰影。
後來顧明澤一直致力於從江聞祈這裡刮點錢走,多少不重要,主要是出口氣,隻不過一直沒成功。
“不信拉倒。”江聞祈將摁滅的煙頭穩準地扔進不遠處的垃圾桶,“走了。”
顧明澤無所謂地聳聳肩,看著江聞祈的背影,琢磨著等他走了之後,讓前台查一下手機號就行了。
正想著,江聞祈忽而轉過頭來,嚇得顧明澤一個激靈。
“彆打她主意。”江聞祈說,“一家寵物醫院,老板趁職位便利,侵犯客人隱私,借機騷擾——你應當不希望以這種方式出名吧?”
顧明澤:“……”
這小子怎麼連他心裡想什麼都知道?
他隻能訕訕地轉了轉手裡的車鑰匙。
寵物醫院裡麵,醫師已經做完大致的檢查和處理,拿著CT影片跟許初允解釋。
“血止住了,目前隻能先切除壞死部分,再外部固定保守治療。”穿著深色工作服的寵物醫師跟許初允說,“需要住院幾天,除此之外因為有點貓蘚和營養不良。”
許初允聽得認真,還拿出手機記錄。
醫師失笑,“不用記,出院會再跟你交代一遍的,每天小貓的情況我們也會定時拍照和視頻發給你。”
許初允點點頭。
走之前,許初允去‘ICU病房’裡看了一下小狸花。
它斷掉的兩隻前腿已經經過手術處理,用潔白的紗布包紮好,隱約還是有血跡洇,趴在籠子裡,輸著液,一動不動。
“要早點好起來呀,小狸花。”許初允小聲道,“你一定會平平安安的,到時候我來接你回家。”
離開前,前台問她:“您的寶貝叫什麼呢?我們好填寫一下病曆。”
“它是我撿來的,沒有名字。”
“那您可以給它取一個。”
許初允想了想,“就叫小冬吧。”深秋初冬遇見,願它的餘生再無冬日。
許初允走出寵物醫院,便看到江聞祈靠在車邊,一隻手自然地插進褲兜,低頭滑動著手機,晚風吹動他的黑色碎發,挺括的暗紋領帶也在風中翩躚。
他身後是如織的車流,夜班公交車喧囂而過,微藍色的模糊車窗倒映著整個江城夜景。
而江聞祈等人的姿態散漫從容,異常的引人注目。
時不時有喝醉的年輕人路過,許初允剛走近了幾步,看到一個穿著小吊帶熱褲的女生走了過去——第一反應是替她感到冷。
女生跟他說了句什麼,他抬眼,向許初允的方向看來,說了句什麼。
女生有些遺憾地看了眼許初允,麵帶不舍地走了。
許初允走到江聞祈身邊,江聞祈率先問:“情況怎麼樣?”
“小貓嗎?醫生說血止住了,但是要住院觀察,除此之外還有點貓蘚和營養不良。”
江聞祈嗯了一聲。
許初允想了想,還是開口告彆:“今晚真的謝謝您了,我就自己打車回去,不麻煩您了……”
“不算麻煩。”江聞祈截斷了她的話。
許初允抿了抿唇。
她真的不想再麻煩他,否則後麵她怎麼心安理得地拒絕對方的要求?隻會顯得她很沒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