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見你這種大人物就喘不過氣。”
“胸悶氣短。”
“惡、心、想、吐。”
“……”
鄭書意負手,抬起下巴,理直氣壯地說:“我就不一樣了。”
“我看見你就心花怒放。”
“欣喜若狂。”
“興、高、采、烈。”
“……”
這時,陳盛敲了敲門,探身進來。
“時總,發布會繼續。”
時宴看了一眼腕表,出門時,視線輕輕掃過鄭書意,不明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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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多小時過去,秦時月還沒回來。
對這個結果,鄭書意一點也不意外。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時宴剛剛問的那幾個問題。
旁邊的賀博明幾次跟她說話,她也完全沒注意到,一個人愣愣地看著電腦。
直到發布會結束,最後的采訪階段。
記者們全都擁簇上去,一個個話筒密密麻麻地架在主席台前。
觀眾席上,鄭書意孤單的身影就顯得很突兀。
她沉默著,眼尾下垂,嘴撇著,非常懷疑人生。
難道她是拿了炮灰女配劇本嗎?
處心積慮地勾引,結果最後時宴被萬般不情願來的秦時月吸引了目光。
《知音》現在都不這麼寫故事了好吧。
等她回過神,站起來往主席台看去。
黑壓壓的人頭中,已經沒有時宴的身影。
不知道什麼時候人都跑了。
鄭書意悶悶地站了一會兒,拿著包走了出去。
主席台的架勢,她肯定是擠不進去了。
所以此刻幾乎隻有她離開了會場,外麵還很空蕩,幾乎沒什麼人。
正因如此,鄭書意一眼就看見了時宴。
以及站在他對麵的秦時月。
今天沒有太陽,風很大很冷,鄭書意差點原地昏迷。
她沒想到命運居然真的這麼愛捉弄她。
光天化日之下,會場裡麵還有那麼多記者,時宴他居然就這麼堂而皇之地站在廣場上勾搭女人。
還!要!不!要!麵!子!了!
你!就!這!麼!缺!女!人!嗎!
空曠的廣場上,一陣風刮過,地麵零散的傳單被卷起,飄飄蕩蕩地落於兩人腿邊。
鄭書意遠遠看見秦時月的頭發被揚起,兩人在風中低語。
不一會兒,兩人大概是聊完了,秦時月點了點頭,轉身走向她的車。
時宴似乎也沒對她的背影多作留戀,轉身朝相反方向而去。
鄭書意就站在台階上,直勾勾地看著這一幕。
遙遙相隔,鄭書意看不清時宴的表情,也不知道說什麼。
她怕她一開口就想仰天大問自己為什麼這麼慘。
時宴走了幾步,感覺到了什麼,腳步一頓,隨即側頭看過來。
目光相撞的那一刻,鄭書意掉頭就走。
不管怎麼樣,這個時候和時宴撞見,那還是有夠狼狽的。
廣場上隻有遠處的鳴笛聲,風刮過建築物的聲音都能聽到,所以是個很安靜的環境。
但是鄭書意完全沒有聽到身後有腳步聲。
時宴他,就走了嗎?!
她腳步慢下來,慢吞吞地回頭。
——時宴沒走,他還站在那裡,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車已經停在他身後了。
他半倚著車,寬肩長腿,身形線條被西裝修飾得利落乾淨。
隻是他的神色,不那麼正經,正懶懶地看著鄭書意。
靠。
鄭書意感覺他像是在釣魚一般。
不,劇本不是這樣的。
鄭書意收回目光,仿佛沒看見他似的,繼續往前走。
她一邊走著一邊在想,時宴到底什麼意思。
——人沒走,站在那裡看著她,又不出聲,好像是等著她主動掉頭一樣。
不可能的,你休想。
可是她爭一口氣的想法剛剛冒出來,腳步就突然一頓。
為什麼這個通道儘頭是一!堵!牆!
前有銅牆鐵壁,後有時宴。
鄭書意唯有怔怔地站著,一動不動。
不知過去了多久,身後終於有不急不緩的腳步聲響起。
隨後,時宴的聲音傳來。
“你站在這裡乾什麼?”
鄭書意:“……祈福。”
“……”
短暫的沉默後,聲音再次響起。
“走了。”
鄭書意:“慢走不送。”
她還是倔強地看著那堵牆。
直到手腕突然被人拉了一下。
“我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