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國緣一,誕於鬼怪橫行的戰國時代,落在因循守舊的繼國武家。
甫一出生就配備天選之子的火焰斑紋,擁有神鬼莫測的通透世界,點滿人間掛逼的所有屬性,堪稱卡池中的至尊王者、寶箱裡的絕世玄晶。
任誰得了都要驚呼“此子骨骼清奇,日後必成大器”,奈何繼國家不識貨啊。
在當時,雙生子被視為不祥。而作為雙胞胎中的次子,生來異象的緣一更是被定義為妖物,必須處理。
這波操作騷到飛起,相當於掌握了熱評密碼卻執著於銷毀賬號。
要不是緣一的母親極力反抗,大耳瓜子掄人臉上,恐怕他真會折在繈褓,成為史上最早嗝屁的掛王。
隻是,活下來不代表過得好。
緣一的生存體驗好比孤島獨居,住小黑屋,沒小夥伴,爹不疼仆不看,除了親媽和親哥給予的溫暖,他在繼國家猶如透明人。
漠視、害怕、回避,是常人對他這個“不祥之子”的恐懼。對此,緣一習以為常。
但他不知道,人對人再大的恐懼也會終止在金子發光的那天。他更不知道,自身象征的可不是一塊金子,而是整座礦山……
彼時,年幼的緣一邁入了兄長練刀的院子。
機緣巧合下,他得了武士的許可和兄長的默認,第一次握起了竹刀。
於是,主角光環亮起,掛逼麵板激活!
有朝一日刀在手,任督二脈全打通。緣一直接擊潰了武士,驚得他哥三觀俱碎,當場酸成檸檬。
然而,緣一不喜傷害他人的感覺,也不願成為一名武士。在彆人眼裡求而不得的劍道天賦,在緣一眼裡還比不過兄長送他的笛子。
因此,在母親逝世之夜,察覺到生父想栽培他、而把兄長送進廟裡的意圖後,緣一離開了繼國家,來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事實證明,隻要掛夠大,走遍天下都不怕。可要是涉世不深,遲早會被現實毒打。
命運所賜予的饋贈,在暗中早已明碼標價。緣一拿著救世主的劇本,注定進不了普通人的片場。
出走十年,他談戀愛結婚蓋房子,隻想過上平靜的生活。誰知一朝外出,回來就死了情緣。
滿屋狼藉,鮮血遍地……
是鬼,一種隻能在夜間出沒的食人怪物,毀掉了他的全部。
這梁子結大了,惡鬼分分鐘上了緣一的黑名單!
他像是蘇醒的猛獸,重拾起扔掉的天賦,加入“鬼殺隊”,從此與惡鬼展開了不死不休的鬥爭。
天降神子,百年救贖。有了緣一作為助力,人類成了贏麵最大的那方。
可惜事無絕對,變數良多。緣一在月夜救下了被鬼攻擊的兄長,那一刀之威,讓他親哥“平靜”了十年的心再度冒起酸泡,且一發不可收拾。
人想成為神的執念,就像飛蛾撲向火的執著,無解。
他的兄長放棄了繼國家,決然加入鬼殺隊。同時修習起呼吸法,苦心鑽研劍道。
漸漸地,兄長掌握了月之呼吸,臉上開啟了斑紋,成為僅次於他的強者。
緣一以為兄長早將生死看淡,隻剩下見鬼就砍,卻萬萬沒想到他哥修著修著——啊,我愚蠢的弟弟,恨我怨我吧!人類是有極限的,我不做人了!
我不做人了!
他哥去當了鬼。
緣一:……
掛逼真切地憤怒了!
他窮儘一生追殺鬼王,給那牲口留下了終身陰影。他用幾十年誅滅惡鬼,給人類爭取了一線生機。
當生命走向儘頭,緣一在血月下的荒野上再遇了自己的兄長。
闊彆已久,曆經世事的緣一終於讀懂了兄長曾經的心結。
他是日之呼吸的擁有者,兄長是月之呼吸的持有者。
呼吸法並無高低貴賤之分,偏生兄長總認為自己遜色於他。不是日之呼吸就成不了最強,成不了最強就失去了人生的意義……
多麼狹隘。
月亮一直在追逐著太陽,盲目又不懈。他隻看到陽光照亮了半個世界,卻看不到自己懸於夜空的至美。
多麼可悲。
緣一拔出了刀,擺開架勢:“我來了。”
像是平時與兄長對練一般,他出聲提醒,仿佛二人的身份從未變過。接著,他一躍而起,刀鋒穿過兄長的防線,劃開了對方的脖頸。
鮮血噴湧,不知是他的還是兄長的。但無論是誰的,都像極了斑紋的顏色。
或許這就是宿命。
落地、垂首,這一刀燃儘了他的生命。壽終正寢,緣一至死也立於不敗之地。
兄長啊,我們到另一個世界再見吧……
抱著遺憾,太陽的光熄滅了。
……
漫長的沉睡,夢中有白色的沙、黑色的月,有陰森的骨和流淚的人。
“封印他!”
是誰的聲音?要封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