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生丸:……
“愚蠢的半妖。”
……
田切武家的混亂之夜,令熟睡的犬山城蘇醒過來。
從“大京來的花魁是妖怪”到“田切家的兒子被妖怪襲擊”,再到“三島家的半妖及時救人”,最後到“半妖擊敗了花魁”這一出大戲,僅一晚時間就傳遍了犬山上下。
不少人起初還不信,直到爬上田切武家的矮牆,瞧見整個庭院的狼藉與塌方的屋舍,他們才醒悟這是事實。
那恍若被雷電犁過的地麵,那像是被天罰劈開的屋舍……這不是人類能駕馭的力量,這是異類,是威脅!
一時間,流言蜚語興起,感到恐慌的人類竟是將矛頭指向了緣一。
“我們犬山城以前好好的,自從這隻半妖入城就變了個樣子!”
“先是供奉的妖刀失去作用,再是妖怪進攻犬山,接著是老城主去世,還有一位叫裡梅的先生被神隱,那隻半妖是災禍吧!”
“他在城裡,怪物就會不斷找過來,我們……”
“請不要再說這種話了!”出麵的是田切武家的人,包括被緣一救下的田切君。隻見這年輕的男子站在人前,沉聲道,“如果沒有半妖,我田切泉今晚就會死在妖怪手裡。”
他掃過眾人,語氣誠懇。
“如果半妖沒有出手,那麼今晚,我想諸位也不會有機會說話了。”
田切泉繼續道:“如果半妖沒握起妖刀,早在幾個月前,我們都會葬身百足妖腹中。所以,明白了嗎?你們以為招來災難的是半妖,想要處死他。可事實是,這種做法隻是在冒犯自己的恩人。”
擲地有聲!
風波尚未掀起就被扼殺在萌芽階段,但人心不齊、意見各異,緣一近些日子以來還是聽見了不少非議。
隻是伴隨非議而來的,還有另一則傳聞——
“花魁雪被小牛擊敗?”冥加喃喃念了幾遍,臉色愈發複雜,“被小牛擊敗……被小牛,小牛!”
直到這一刻,他才領悟到他家少爺給刀起名的“深意”與“內涵”。
百足也好,雪鬼也罷,不論妖怪強大與否、傳說幾何、淵源多深,隻要它們撞在少爺手裡並被擊敗,就會一輩子背上“被小牛擊敗”這樣可笑的名聲。
瞧著傷害性不大,實則侮辱性極高!要是換成成名已久的大妖被少爺擊敗,估計是想跳海的心都有了吧?
到那時,試刀的妖怪越多,就會有更多的妖怪不敢試刀。
隻要少爺握著刀往那一站:“我的刀叫小牛,你也想被它擊敗嗎?”
噫,光是氣勢上就贏了對方啊!
冥加再一次為自家少爺的天才感動落淚:“犬夜叉少爺,我冥加活了幾百年,你真是我見過最聰明的孩子啊!是我愚鈍了,沒想到少爺給刀起個名都能想那麼多。”
緣一聽得不明所以,但還是伸出手指輕輕拍了拍冥加的背,以示安撫。
冥加絮叨著又說了什麼,緣一已沒心思再聽。在嗅覺恢複之後,他曾順著無慘的一縷臭味追到城外,卻終是在溪流邊斷了線索。
水會衝走一切味道,他聞不到無慘躲在哪了。
而受了他的日之呼吸,再遭了兄長的雷霆之力,無慘命再硬也進入了虛弱期。鬼王如此,想必平時被他壓製的惡鬼們會失去控製。
一旦失控,它們或許會大肆捕食人類……
緣一眸色微暗。
沉吟片刻,他背起刀發力躍上屋頂,幾個起落消失在後山。把冥加的大呼小叫拋在腦後,緣一奔向山中的瀑布,決定開始新一輪的修行。
總之,他得變得更強大才好。
要像妖怪兄長那樣學會將妖力傳導出去,形成自己的殺招。
不久後,緣一學著殺生丸的樣子握刀,再把刀捅進了地裡。力隨心動,沿著脈絡往外翻湧——
“轟!”妖力融成火龍,張牙舞爪。
緣一:好像不是很難學,還能再變幻幾種形態的樣子。
……
林深處,鳥鳴聲。
殺生丸踩過落葉來到樸仙翁麵前,腦海中劃過半妖連貫的劍術與騰空的火龍,直覺事情沒那麼簡單。
“樸仙翁。”他開口。
“怎麼,又來問鐵碎牙的消息?”樸仙翁木著臉。
殺生丸:“我來問那隻半妖。”
樸仙翁頭皮發緊:“你要問什麼?”
彆是又想宰了犬夜叉吧?那這次該找什麼借口驢他?完了,要是驢不動他豈不就死了?要不出賣了犬夜叉和冥加?
不,不行,他兩千多歲了不能這麼慫。
殺生丸:“白犬與人類生下的半妖,天生就會揮刀噴火嗎?”
樸仙翁:……你說什麼,狗會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