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瀟喉嚨艱難的吞咽了一下,她甚至可以感覺到肌膚擦過剪刀的刀刃的痛感。
魏輕語就這樣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眼睛裡滿是警惕與憎惡。
肌膚再次緊貼帶來的不是Alpha與Omega之間的曖昧,而是像是浸入她那寒潭一般青綠色眸子中的寒冷。
“咱……有話好好說。”季瀟努力收著脖子,避免自己聲帶振動導致刀刃劃破肌膚,一顆心撲通撲通平的快要跳出來了。
天殺的知道她昨天晚上怎麼就靠著床頭睡了過去,還鳩占鵲巢般的睡到了床中間。
她剛穿過第一天,還不想這麼早領便當。
“我跟你沒有什麼好說的。”魏輕語的聲音分外陰沉。
她不知道自己昨晚什麼時候失去了理智,更不知道失去理智後季瀟對自己做了什麼,隻是她格外意外的發現一早醒自己到了一個舒適涼爽的環境,並且身邊還睡著季瀟。
這實在不是一個多麼好的結果。
魏輕語還注意到季瀟的一隻手還搭在自己的手腕上。
中央空調徐徐吹過的冷風,不減兩人肌膚相貼的親昵感。
這讓魏輕語厭惡極了,登時就將自己的手抽了回去。
而向來嬌養的季瀟被魏輕語這麼一弄,便皺起了眉頭,有了要蘇醒的跡象。
魏輕語來不及多想順手放在床頭的一把醫用剪刀,起身而上,將季瀟壓在了身下。
她現在已經這樣了,大不了玉石俱焚。
也是為自己這些日受到的折磨報仇了。
想到這裡,魏輕語壓向季瀟的剪刀又深了幾分。
“嘶——”
鮮血隱隱的在季瀟嬌嫩的肌膚上透出一道印子,她吃痛的抽了一口涼氣。
求生欲迫使她舉起雙手,十分誠懇的講道,“如果我告訴你昨晚沒有對你繼續做任何拙劣的事情呢?”
“什麼?”最不憚以最壞去想季瀟的魏輕語怔了一下。
季瀟知道一個發熱期的Omega最在意的是什麼,忙解釋道:“我沒有標記你,更沒有對你行不軌之事。”
魏輕語沉默不應,季瀟最慣用的就是花言巧語騙人。
她已經上過無數次當了,這次絕對不會了。
季瀟見魏輕語對自己說的一字不信,忙緊張的補充道:“你不信你自己摸!”
魏輕語盯著季瀟的眼睛,第一次沒有在那雙令她作嘔的金橘色眼瞳中看到狡詐。
她半信半疑的鬆開了壓在手腕的上向自己的後頸摸去。
完好無損,甚至還更加平滑了。
“倒是你,想標記我。”季瀟說著還有些委屈,抬手掀開了自己左頸上的紗布。
兩排駭人的咬痕赫然出現在魏輕語的視線中。
結了痂的血痕貼在傷口上,每一處不在描繪猙獰,尤其是上方的一個圓點,看起來格外深。
魏輕語鬼使神差的用舌尖擦過了自己的牙齒,一顆虎牙熟悉又突兀的刺痛了她的舌尖。
這個傷口看起來的的確確是自己造成的。
可是,這怎麼可能……
自己在跟季瀟爭奪抑製劑的時候無意咬了她手指一下,她就惱火的一把將自己推了出去,還把手裡的抑製劑摔了自己一身。
現在倒好,自己咬了她脖頸一口,留了這麼大一個傷口,她居然沒有打死自己,甚至還讓自己睡在了客房?
房間裡的中央空調沉寂了片刻重新運作起來,熟悉的桃子白蘭地的味道隨著涼風絲絲縷縷的纏繞在了魏輕語的身邊,讓她的腦海裡突然閃現出了許多記憶的碎片。
金橘色的瞳仁詫異看著突然撲倒她的自己,Alpha溫柔又寵溺的氣息包容著主動索取信息素的自己,最後自己還十指相扣著昏倒在了她的懷裡……
魏輕語的眼瞳輕顫了兩下,柔順的長發從肩上垂下,擋在她的臉前,遮住了她臉頰上微微浮現的微紅。
原來真的是自己。
沉默了半晌,魏輕語輕聲道:“抱歉。”
季瀟卻依舊放鬆不下來,提著一顆心在床上一動不動。
視線下方那把銀色的醫用剪刀依舊抵在自己的脖子上,仿佛隨時都能結束自己的生命。
魏輕語眼睛中的警惕與仇視依舊沒有放下半分,陰惻惻的看著她讓人心底發寒。
季瀟大著膽子,將兩根手指抵在頸上的刀刃上,商量道:“你要是真的抱歉,就把剪子拿開吧。”
魏輕語低頭看了一眼季瀟,騷氣的煙紫色睡衣解開著幾顆扣子,圓潤的肩頭連著漂亮的鎖骨毫無掩飾的袒露在她眼前。
魏輕語臉上的灼燒感更甚了,她一言不發的收回了剪子,起身從季瀟的身上下來。
昨天晚上真應該咬得再深一點,直接咬殺掉才好。
一雙勻稱雪白的長腿劃過了季瀟的視線,那圓潤的膝蓋還因為方才的跪坐微微泛著粉紅。
季瀟在原世界就喜歡女生,見過許多女人的她依舊覺得沒有一個人的腿能比得上魏輕語。
不愧是女主啊。
魏輕語:“昨晚的事情謝謝你,這個人情我會還你的。如果沒有什麼事情我就走了。”
她不知道昨晚季瀟腦袋裡那根弦壞了,沒有折磨自己,但是心中警惕著季瀟,不願與她在同一空間多呆一秒。
說罷就不做停留,朝門口走去。
季瀟一想到魏輕語要回那個破爛雜物間,心裡不由的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