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下課還有三分鐘,她想要熬到下課,逼季瀟不得不放手。
可是時間不願配合她,變得愈發慢了起來。
劉美娜的額頭上密密的織上了一層汗,抬頭一看開水房的鐘表,這難熬的時間居然才過了半分鐘。
“我道!我道!”
終於劉美娜受不住了,疼的跺著腳,不甘心的認了慫。
而後她就像一個被牽著的犯人,在季瀟微微放鬆的手勁下來到了魏輕語身邊。
向來養尊處優被人捧在手心的她,從來都沒有像今天這樣受辱過。
劉美娜緊咬著嘴唇,“對不起”含在喉嚨裡,怎麼都說不出口。
“嗯?”季瀟鼻音哼了一聲,劉美娜感覺手腕上的疼痛又重新襲來,畏懼的忙將喉嚨裡的那三個字丟了出來:“對不起!”
那聲音又急又促,劉美娜的自尊心在這一刻裂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
說罷,她就帶著恐懼又憤恨的眼神看向了季瀟。
季瀟卻沒有理會劉美娜朝自己看過的眼神,而是詢問著魏輕語,“怎麼樣?滿意嗎?”
厚重的雲慢慢飄過了太陽,金光不偏不倚的落在季瀟的身上。
思緒混沌的魏輕語看著她站在自己麵前,青綠色的眼瞳微微顫抖。
方才劉美娜被季瀟折磨的全過程她都聽到了。
這是她經曆過那些事情後,第一次在被人欺負時有人替她撐腰出氣。
像是行駛在混沌洶湧的海麵上一葉扁舟,終於迎來了它的圓日。
就要吞沒魏輕語的絕望在這一刻慢慢退去,深邃危險的海域罕見的趨於了平靜。
季瀟見魏輕語遲遲沒有回答自己,拿出自己紈絝的氣勢,踢了一腳劉美娜:“聲音再大點,這麼小的聲音誰TM聽得見!”
劉美娜眼睛裡滿是屈辱的恨意,卻又不得不再次妥協於季瀟的鉗製。
就在“對”字剛要出來的那一瞬間,魏輕語打斷了:“可以了。”
那聲音輕輕的,不綴一絲溫度。
聽不出喜悅,也聽不出恨意。
魏輕語本來也對劉美娜對自己的這個道歉不做要求。
她這樣紈絝驕傲,道歉隻不過是受脅迫的妥協罷了。
隻是……
魏輕語吃力的撐著自己,看向那個站在陽光下的少女。
她沒有想到,那個為自己討回公道的人會是季瀟。
“滾吧。”季瀟說著就鬆開了劉美娜的手。
劉美娜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腕,紅著眼睛跑到了門口。
她扣著門框,狠狠的留下了一句話:“我告訴你季瀟,你給我等著,我這就去找我大伯!我讓他把你開除!”
季瀟看著撂了話就跑的劉美娜,依舊是沒有想起她是哪號人物。
她大伯?
她大伯又是誰啊?
“欺負Omega還有理了,呸。沒本事的東西,廢物點心一個,真給Alpha丟臉……”季瀟碎碎念著,語氣裡滿是對這個Alpha的不屑。
“季瀟……”
忽而,季瀟的耳後傳來一聲魏輕語的輕喚。
那聲音比方才還要輕,羸弱無力的像是從門外吹進來的風,虛浮的飄在空中,轉瞬就散了。
季瀟忙轉過身去,看向魏輕語。
卻見她吃力的扶著一側的接水台,向來筆挺的脊背也塌了下來。
淩亂的長發被汗水打濕,黏在少女蒼白的小臉,越是濃黑越是襯得她毫無血色。
那濃密的睫毛無力的垂下,青綠色的眸子裡蒙上了一層潮濕的霧氣。
季瀟知道魏輕語支撐不了多久,大步朝魏輕語奔去。
沾著鮮血的玻璃碎片從少女手中溜下,掉落在了地上,碎成幾片。
季瀟在魏輕語腿軟倒下的一瞬間牢牢地接住了她。
就在這時,那一直被魏輕語扼製在體內的薄荷味信息素失控的爆發了出來。
清涼味道從少女的脖頸傾瀉而出,衝破抑製貼的阻攔。
像是西伯利亞的寒潮,猛地衝到季瀟的腦袋裡,激得她大腦一片空白。
魏輕語的發熱期,因為劉美娜那孫子無視校規釋放出的信息素,突然降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