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太夫人一臉莫名地看著衛皇後。她哪裡錯了?
鳳鸞宮中早就到了七八個宗室勳貴家的女眷,聽衛皇後這麼一說,一張張雍容華貴的麵孔上就露出了幾分興味。
衛皇後搖頭歎息道:“看來還不知道。”
蘇氏暗道不好,畢竟這裡是鳳鸞宮,皇後說什麼就是什麼,先附和著就是了。
等她們把秦氿接回侯府,想怎麼訓,怎麼罰,那還不是侯府的家事,就是皇後事後知道了也挑不了侯府的不是。
蘇氏賠笑道:“皇後娘娘,是臣婦……”
她想替秦太夫人認了錯,卻被衛皇後不客氣打斷了:
“來人,把她們帶去貴妃那裡。”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衛皇後一點臉麵也不給秦太夫人三人。
秦太夫人、蘇氏與秦昕隻覺得眾人的目光像是針一樣紮在臉上,皆是麵上發熱。
秦昕的臉色更是僵硬至極,又羞又氣。
這還是秦氿歸來後,秦昕第一次見到衛皇後,從前衛皇後惦念著秦昕是妹妹的女兒,多年來對她都很是親厚,秦昕還是第一次在衛皇後這裡受到這樣的冷遇。
“秦太夫人,侯夫人,秦二姑娘,請。”一個圓臉宮女不冷不熱地對著秦太夫人三人伸手做請狀。
“……”秦太夫人向秦氿使著眼色。
秦氿捏著一方帕子拭著眼角不存在的淚水,根本不看秦太夫人,“嚶嚶嚶……”
“祖母隻信二姐姐,不信我……”
她的肩膀微微顫抖著,一副受儘了委屈的樣子。
圓臉宮女又朝秦家三人逼近了半步,笑容更深,眼底卻是一片冰冷。
蘇氏毫不懷疑,如果她們不走,衛皇後可以讓她們更沒臉。
蘇氏悄悄地拉了拉秦太夫人的胳膊,三人隻能灰溜溜地跟著那圓臉宮女離開了鳳鸞宮。
三人隻覺得一眾人等的視線都落在她們背上,耳邊隱約傳來其他人嘲諷的嗤笑聲。
秦太夫人的腳下的步子晃了晃。這下他們秦家的臉麵全沒了!
皇後並沒有理會三人,讚賞的看了一眼秦氿,這小丫頭委實機靈。
剛剛秦太夫人顯然是想讓秦氿求情的,秦氿姓秦,是孫女,置祖母不顧就是她的錯,但現在就不同了。
沒一會兒功夫,陸陸續續又有不少女眷都來鳳鸞宮給衛皇後請安,正殿裡更熱鬨了。
衛皇後與這些宗室勳貴的女眷寒暄了一會兒,見殿內的姑娘們越來越多,就笑著對二公主說道:“新安,你帶幾位姑娘去禦花園走走,散散心,賞賞花。”
二公主新安今年十五歲,生母難產去了,自小就養在衛皇後膝下。
新安穿著一件海棠紅百蝶穿花刻絲褙子,挽了一個彎月髻,相貌溫婉秀麗,鵝蛋臉上帶著一抹柔和的淺笑。
她起身應下了,又叫上了秦氿一起,一眾貴女們出了鳳鸞宮。
微涼的秋風迎麵而來,風中帶來陣陣馨香,沁人心脾。
秋日的禦花園雖不如春日百花齊放,卻也自有一番姹紫嫣紅的景象,各種菊花、桂花、木芙蓉等齊齊綻放,秋風中彌漫著陣陣花香。
姑娘們三三兩兩地散了開來,有的繼續散步,有的一起去撲蝶,有的賞花,有的到了湖畔的水榭裡坐下,各玩各的。
秦氿才在水榭中坐下,一個著粉色衣裳的姑娘過來了。
“秦三姑娘,”她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紹道,“我是威遠伯府的,在家中也行三,小名嬌娘。”
秦氿一臉糾結地看著她。
自打秦氿跟著衛皇後回京後,衛皇後就讓人跟她大致說過京中的一些府邸以及他們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可是她聽得暈頭轉向,根本沒記住多少。
她在腦海中搜索了一番,實在想不起威遠伯府是哪家,乾脆笑眯眯地指著旁邊的一匣子魚食說:“喂魚嗎?”
雲嬌娘笑吟吟地在秦氿身旁坐下了,隨手抓了把魚食往湖裡撒了下去,一尾尾金魚甩著尾巴如百鳥朝鳳般遊來……
她親熱地又道:“秦三姑娘,我早就瞧不慣秦昕了。”
雖然當日在盛華閣親眼見證那場鬨劇的人沒幾個人,但這事委實太過聳人聽聞,一傳十,十傳百,短短幾天就在京中的貴女之間傳開了。
光是雲嬌娘就聽到了好幾個版本,有說秦昕的親爹娘是殺人犯的,也有說她是天煞孤星,克父克母又克夫的,更有說二皇子和她是真愛,不怕被克非卿不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