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用品隻需要去趟小區內的超市,以後缺什麼再添,可晚上要睡覺的寢具還是自己去挑了拿回來比較好,有車就最好了。
於是,程一航很儘心儘職地當了一天小弟,然後一臉崩潰地看著新買的被套床單排著隊歡快地跳進洗衣機——誰叫陰陽眼的時限過了,他看不見努力乾活的無頭女鬼呢。
對了,無頭女鬼生前叫張月娥,唐曦就叫她張姨。
“今天麻煩你了。”唐曦感激道。
程一航其實和她並沒有太好的交情,在學校裡說話還不如施睿多,如果在凶宅裡也算應當,但後麵幫她搬家就不是他理應做的了,必須得道謝。
“沒事。說不定很快有事要麻煩你。”程一航語氣中仿佛若有所指。
唐曦一怔,隨即笑了笑:“隻要價錢滿意,無論是驅邪捉鬼,還是風水轉運,包你滿意。”
“你會滿意的。”程一航沉聲道。
唐曦有多強,他一個外行人不懂,但他知道唐曦身邊那隻鬼有多強。
鬼不能觸碰活人的常識他有,所以凶宅裡那些鬼隻能通過移動死物來嚇人,而不能直接對活人施展,可唐曦身邊的那隻鬼,卻能輕輕鬆鬆把幾個大活人丟出去。不會被生人陽氣所傷,恐怕就是那位大師說過的“厲鬼”了。而能降伏厲鬼的唐曦,自然是很強的,畢竟那位大師自己都沒有這麼強的厲鬼。
不過,唐曦原本覺得,程一航就算真的有事要麻煩她,也得過一陣子,卻沒想到來得這麼快。
周一中午,程一航甩開施睿和齊思慧,單獨將她約到了教學樓後的銀杏林裡。
午休時分,銀杏林裡有不少校園情侶一起說話,或者一起溫書做題,他們倆邊走邊說話完全不顯眼。
“夏爽?”唐曦疑惑。
“對,你說她有水難的那個。”程一航提醒。
“哦,她啊。她怎麼了嗎?”唐曦恍然大悟。
“她現在還在醫院裡不敢回家。”程一航麵無表情地訴說事實,“住院期間,她五次在衛生間裡踩到水差點滑倒,三次洗澡時水溫變成滾水,最後一次醫院鍋爐炸了一個。至於喝水被嗆到咳出心肺、掛水莫名其妙和重症病人的藥弄錯這種事,數都數不清了,甚至……”
說著,他臉上露出一個難以言喻的表情,隔了一會兒才道:“甚至,上個廁所都能碰見管道堵塞汙水反溢。”
“噗……”唐曦笑噴出來。
“夏家就算再不信邪,也試探地請了個大師去看看,然而,那位大師一進病房就被一灘莫名其妙出現的水滑倒,一頭撞在床腳,現在還沒醒過來。”程一航繼續說道。
“所以你就想起我來了?”唐曦邊笑便說,“不過,你家和夏家有關係?怎麼會來做這個中間人。”
“我跟你說的那位高人,其實是我二叔。”程一航聳了聳肩,“夏家輾轉求到了我二叔頭上,但是二叔他現在在米國,一時回不來,我就想著,你既然一眼看出夏爽會有水難,多半有化解的辦法吧,你不是缺錢嗎?當然,如果你不想幫夏爽……”
“我又不是幫她。”唐曦打斷了他的話,微微揚眉,“我不喜歡她她也不喜歡我,所以漫天要價理直氣壯。”
夏家有能耐求到程家,也不是什麼小門小戶,出手肯定不會寒磣,就乾這一回,估計已經夠她花到高考後了。
“那好,放學我接你去醫院。”程一航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