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上一世,鎮北王府斷了傳承。……(2 / 2)

劉氏一拍茶幾,喝斥道:“琰哥兒,你父親好不容易才托了關係把你送去東林書院,你竟然私自逃學回京!”

劉氏今天的心情很不好,原本她是約了永寧侯夫人過府的,帖子上約在了巳時,但現在午時都已經過了,永寧侯夫人還沒有來,更沒有遣人來告訴她一聲,這讓劉氏又惱又恨,自覺被下了顏麵。

正好盛琰自己撞了過來,劉氏也就直接拿來出氣。

對劉氏來說,盛兮顏是個姑娘,早晚都要嫁出去的,沒有直接的利益衝突,平日裡冷著她就是。

但是,盛琰卻是庶長子!

有的時候,劉氏真得忍不住想問問,許氏當初到底是怎麼想的,居然能容得下庶長子,由他活下來,給自己添了這麼大的麻煩。

“母親……”盛琰想要說,自己想退學,盛兮顏向他悄悄使了個眼色。

姐弟倆很有默契,盛兮顏一個眼色,盛琰就很乖覺地閉上了嘴。

盛兮顏笑吟吟地說道:“母親,是我讓琰哥兒回來的。”

劉氏現在聽到她說話就頭痛,實在有點懷念過去那個溫婉乖巧的盛兮顏。

她忍著一口氣,說道:“顏姐兒,你弟弟好生在東林書院讀書,你把他叫回來做什麼?讓你父親知道,會生氣的。”

劉氏現在迫不及待地想等盛興安回來。要是能讓盛興安對這個兒子徹底失望,早早分出去就更好了。

“母親,東林書院雖然有大儒教學,也出過不少舉人進士,但到底比不上國子監。”盛兮顏笑得更好看了,“今年國子監招生,聽說父親也得了一個舉薦的名額,我就把琰哥兒叫回來了。”

盛琰聽得一頭霧水,大姐姐不是同意他習武了嗎?不過,他還是乖乖閉嘴,不說話。

劉氏的心裡“咯噔”了一下。

她也知道盛興安今年有一個國子監的舉薦名額,她兒子太小還用不上,但她娘家的侄兒今年已經滿十三歲,聰明好學又勤奮,她早就想好了,這個名額是要留給侄兒的。

劉氏摩挲著手腕上的翡翠玉鐲,乾笑著說道:“琰哥兒這成績,進國子監怕是難……”

“母親,國子監的規矩,隻需年滿十二歲,過了童生試就行了。琰哥兒今年剛好到年齡,童生試也過了,這不是正好的嗎。”盛兮顏撫拳,開心地說道,“所以,我一聽說,就趕緊寫信把琰哥兒回來了。”

劉氏彎起的嘴角幾乎快要僵在臉上,努力想讓她打消主意:“可是,琰哥兒已經在東林書院入學了。”

盛兮顏搖搖頭,理所當然地說道:“琰哥兒將來是要科舉入仕的,當然得給他最好的。東林書院,退也就退了,我會去與父親說的,母親不用擔心。”

劉氏:“……”

劉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端起茶盅。

她的指尖微微發白,茶盅在她的手裡不住顫動,發出了細微碰撞聲。

劉氏相信,要是現在,盛兮顏跑去跟盛興安說,她想讓盛琰進國子監,盛興安肯定會答應的。那自家侄子怎麼辦?

這幾年,國子監的招生明顯少了,盛興安明年不一定還有舉薦名額。更何況,家裡都想讓侄子明年就下場去試試,若是連國子監都進不了,明年考中秀才的機會就更小了,這一耽擱豈不是又是三年?!

劉氏心煩意亂地噙了口熱茶,眉頭緊緊皺攏,偏偏盛兮顏還在她耳邊語調輕快地說著:

“琰哥兒,你到了國子監後要好好上課。”

“你才十二歲,也不用太著急,就算明年考不中,三年後再下場也來得及。”

“父親一直都說你讀書有天份,你早些入仕,還能繼承父親的人脈關係。”

劉氏的手又抖了一下,幾滴滾燙的茶水濺在她白嫩的手背上,痛得她差點叫出來。

一旁的孫嬤嬤趕緊接過茶盅,又匆匆忙忙地喚人去拿燙傷膏。

劉氏心裡亂成了一團,她最怕的就是這個了。

盛琰已經十二了,她嫡親的兒子盛瑛才剛滿五歲,整整七歲的年齡差距是怎麼都彌補不上來的。若是讓盛琰先入了仕,盛興安的人脈和資源勢必會傾斜到他的身上。等她兒子長大了,還能剩下些什麼?怕是連湯都喝不著!

丫鬟琥珀腳步匆匆地拿來了燙傷膏,孫嬤嬤伸手去接,但琥珀卻越過了她,直接跪在劉氏的腳凳上,輕柔地給劉氏塗抹著。

孫嬤嬤的手伸在了半空中,臉色有些難看。

劉氏並沒有注意到這些,她的心裡越發煩亂,盛琰順利入了朝堂,步步高升,最後壓製她的兒子,繼承盛家家業的畫麵不停地在腦海裡閃過。

時機到了!盛兮顏向盛琰使了一個眼色,下一瞬,盛琰很不滿地說道:“大姐姐,我不要去國子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