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的村子都通水泥路了,就他們村沒通,村長當然也是想通的啊。
謝俞就給他出了個主意,他想將屋前屋後兩座山頭以及山穀裡的田地全都給承包下來,承包年限五十年,他可以一次性付清這筆錢,而這筆錢是屬於村集體的,到時候拿這筆錢來填補鋪水泥路的缺口綽綽有餘,如果還不夠,剩下的缺口謝俞願意填補,就當做是報答鄉鄰了。
村長這些天也在琢磨怎麼勸說謝俞捐錢鋪水泥路的事情,沒想到謝俞竟然想要承包山林。
村長十分訝異:“你想承包你家前後兩座山頭?”
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那兩座山除了種點樹什麼都做不了,謝俞承包它做什麼?
莫不是腦子發昏了?
謝俞笑道:“是的。”
“你承包這兩座山用來乾嘛?那山又不能開荒種地的,你承包下來也做不了啥啊?”
謝俞自有打算:“我知道。我不怕跟您說句老實話,這一次我是死裡逃生,才知道心裡多惦記著家裡老人和孩子,所以呢我以後是不打算再出去打工了,就留在家裡守著家裡的老娘和孩子,但我在家裡總不能就種那幾畝地吧?不夠養家呀,所以我就想著承包這兩片山頭,給自己找點出路試試。”
“你這是胡鬨。”村長雖然很眼饞這筆錢,但這是謝俞的賣命錢,他哪裡能昧著良心看他走錯路?“你要是想找彆的活養家糊口,我可以幫你問問,我前些時候聽老陳說,現在做水電也能賺點錢,你會不會做水電,想不想做水電?你要是願意,我就幫你問問老陳他們,看看能不能帶著你一起乾。”
“你這錢賺得不容易,可不能這樣亂花。”村莊語重心長:“老嫂子現在身體不好,小秋兒也才讀初中,以後花錢的地方還多著呢,你得把錢攢起來,不能亂花。”
謝俞謝過村長好意,但還是堅持要承包山頭,村長見說不通他,“你真想好了?要是簽了合同,那就沒反悔的機會了。
“想好了。”
“行吧,這兩片山頭,我可以做主承包給你,但是山下那些田地是分到各家各戶的,還得找各家各戶商談。”
謝俞:“這件事還得拜托村長您,要是這些地拿不下來,我這事兒也不好搞。”
村長明白了,謝俞這承包山頭跟山穀這些地是一起的,要是山穀這些地整不下來,山頭他恐怕也不承包了。
村長如果不想讓謝俞亂花錢,直接攪黃這件事就行了,但他看得出來謝俞是認真的,所以歎息一聲,也就認真的幫忙協調。
希望謝俞不是胡鬨吧。
現如今村裡的年輕人幾乎都出去打工了,留下來的都是老人,地還是種的,但山穀這些日照短,種不了糧食,也就是種點青菜之類的,村裡人並不是很看重這邊,得知謝俞要這一片地,給的價格也合適,很快就全都答應了。
事情很快辦妥,兩座山承包五十年一次性約需十五萬左右,那十幾畝田地謝俞是直接買下來的,也花了十幾萬,兩樣合下來總共花費了將近三十萬。
承包山頭的錢是村集體的,田地的錢是各家各戶的,所以拿出去貼補水泥路的隻有這十五萬左右,不過加上國家補貼的款項,勉勉強強就夠了,於是村長在得到了村裡人的同意之後,就直接向上麵遞交了申請,等批複下來就開工修路。
謝秋放假回來知道謝俞乾了這麼一件大事,氣得一句話都不想跟謝俞說,謝俞哄到小姑娘周日回了學校還沒有哄好。
小姑娘這氣性是真的大啊。
可也沒辦法,誰叫老父親犯錯在先呢?
隻能絞儘腦汁想招哄小姑娘了。
小姑娘回學校的次日一早,謝俞起床後就將之前悄悄買回來的航拍機打開,將美如畫的清晨山光景色拍錄了下來。
等吃過早餐,謝俞跟老太太說:“小秋兒氣性可真大,兩天了都不肯原諒我。您說我該怎麼做才能讓小秋兒消氣呢?”
老太太:“把那山頭和地給退了?”
謝俞:“……”
告辭!
謝俞從家裡出來,對著攝像頭說:“看來靠老太太是不行的了,還是得靠我自己想法子。一時半會想不出來,我們先上山看看,說不定能想到辦法。”
謝俞拎著一把砍柴刀從房子旁邊的小路開始往山上走,一邊走一邊介紹:“這是我們家後麵的山,也是我前些時候承包下來的山頭,小秋兒就是因為這個事情跟我鬨脾氣。”
屋後這座山跟屋前的山頭不一樣,這座山要稍微平緩一些,山上都是鬆樹,荒藤野草遍地,謝俞走的這一條山路很狹小,隻可供一人行走。
因為如今上山的人不像以前多了,山路漸漸被野草覆蓋,藤蔓阻攔,謝俞需要用砍柴刀將那些荒草和藤蔓砍掉才能繼續往前走。
山不是很高,所以謝俞很快就爬到了山頂,山頂也長滿了樹木,山脊蜿蜒向前,而遠處是更高更茂密的山林。
謝俞在山頂眺望了一會兒遠方,又重新往下走,最終來到一處較為平緩,鬆樹比較稀疏但年份較大的地方,謝俞眼睛一亮:“有了。”
謝俞並沒有直接揭曉自己要做什麼,而是先找了個地方將攝像頭固定下來,而後找了一根長木棍先將草叢敲打一遍,將有可能藏在其中的蛇蟲驚走,而後才開始用砍柴刀清理附近的野草和藤蔓。
經過大半個月的滋補休養,謝俞身上的傷勢已經徹底痊愈了,因此這一番動作並沒有讓他感覺不適,做起來乾淨利落,沒多一會兒就清理出了一大塊地方。
謝俞將地上的石頭給撿走,而後開始測量尺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