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茵放下筆,突然興致上來,盯著張梅的動作,自己折了個小巧的五角星,然後放在筆袋裡。
眼裡不自覺溢出淺淺笑意。
過了小一會兒,蘇可西忍不住湊過來,“我怎麼不知道十三班有人喜歡班長?”
“哦,騙她的。”
“……”
唐茵老神在在,“既然她做了決定,又做了一些努力,那就該讓班長看到,有句話不是說:我喜歡你,和你無關。”
“萬一班長不喜歡她呢,你也知道咱們班長的性格。”蘇可西擔憂,“張梅要是受打擊就不好了。”
唐茵睨她,“不試試怎麼知道。”
蘇可西點頭,“也是。那你要不要也試試這樣俘獲陸遲?”
沒得到回答,她嘲笑,“我看,你乾脆給他資料書,兩個學霸湊一堆,做題就是樂趣。”
這也就是為什麼經常有成績前幾名的課代表在一塊談戀愛,老師都睜隻眼閉隻眼的不管。
一切全靠成績,沒有就是炮灰。
唐茵似笑非笑看她,又從桌下摸出黃岡密卷。
蘇可西睜大眼睛,“我去,你什麼時候弄的黃岡?離我遠點離我遠點,看到我就頭疼!”
黃岡密卷簡直就是她的噩夢。
她以前為了接近陸宇,從最後一個考場奮鬥到第五考場,桌子裡全是黃岡密卷,簡直做的昏天黑地。現在看到整個人都不好了。
比起它,五三王後雄簡直就是她的天使。
唐茵頭也沒抬,“把你尊貴的頭扭過去。”
蘇可西恍然大悟,“是喔。”
她默默轉頭,從桌肚裡抽出一本隱藏多日的言情小說,決定洗洗眼睛。
唐茵絕壁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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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遲轉學來一星期,除了一開始的介紹,大家都沒放在心上,總有那麼點傲氣。但兩次聯考下來以後,眾人隻能仰望。
以前學校第一是唐茵,他們班趙如冰第二,七百左右的分數已經很高了。現在陸遲兩次都能考七百三十多,越往上分越難追,差很遠。
其實這節課是語文課,但班主任吳老師卻當成了班會課,說了很多,無外乎努力,還有兩三個月後的零班,到最後,讓他們自習。
高三基本所有課都沒了,語文課有時候也會被拿來填充,要不就是拿來考試、自習寫作業。
隔天晚自習時,回去吊鹽水的同學回來了。
“報告。”門外站了個男生。
老師揮揮手。
男生笑嘻嘻地往最後排走,和邊上的幾個男生打手勢,然後才坐下來。
陸遲多看了幾眼,可能是因為生病,所以同桌臉色不是太好,但板寸頭看起來很陽光。
“新同桌,你好啊,我叫唐銘。”唐銘笑眯眯地打招呼,“我聽說你是年級第一呢,以後不會的可就請你多幫忙了。”
陸遲頜首,“你、你好。”
唐銘有些吃驚,沒想到這同桌是個結巴。
他隻聽說成績很好,很少說話,還沒人和他提過這個。不過他以前接觸過同類人,好歹知道怎麼和人相處。
因為上麵有老師,他沒敢說大聲,隻是介紹下自己,然後快速地收著自己的書和試卷。
昨天剛考完,他缺席了下午的考試,晚上晚自習都要從寢室搬書到班上,他的書還是室友幫忙的,加上資料書一摞摞的,全部放在桌上。
快到一模,以後的試卷隻會更多,必須要隔幾天就整理,不整理一下根本不知道哪對哪。
才整理到一半,他就愣住了,翻了翻,撓撓頭,推推同桌,“欸這是你的書吧。”
陸遲茫然,“不、是。”
“怎麼不是你的,上麵還有你的名字。”唐銘將數學書遞給陸遲,“看不出來啊,你的字居然這麼秀氣,我的字就跟狗爬一樣,我自己都不忍直視。”
書被翻開,扉頁上斜寫著“陸遲”三個字。
鉛筆的,很輕。
陸遲微怔,右手接過書,盯著看了幾秒,磕磕巴巴地開口:“可能是、是不小心寫、寫上的。”
隱在頭發裡的耳朵尖微微發紅發熱。
“沒事沒事。”唐銘也不在意,“估計是我這太亂了,不小心混入的。”
對於這個新同桌,他可是十分敬佩,他雖然在家待著,但也知道這成績。據他所知,這次聯考一中的第一還低了十分。
這概念可就不一樣了。嘉水私立民辦的,在幾個公立的學校眼裡都屬於外來者,現在第一被它拿走,心裡自然不好受。
而且現在是高三,如果以後狀元在嘉水私立,說出去生源肯定都往這邊跑。
不過真正的考試未到,現在分數還不是最終成績。
理科和文科不同,寫對一道大題就可以提高十幾分,對比文科回答題目滿篇指不定還沒到點子上。所以每一次模考,都是一次新的成績。
唐銘還在想,眼睛一瞥就看到同桌安靜地把名字擦掉。
然後又輕遞回來。
“哎擦掉做什麼?”他抹了把臉,壓低了聲音:“你這擦的可真乾淨。”
老師在上麵講台看著自習,唐銘耐不住寂寞。
幾秒後他又忍不住小聲說話:“要是留著簽名,指不定高考後我還可以拿出去炫耀呢,嘉水私立的第一,未來H市狀元!還是我同桌!”
說不完的話,用不完的活力。
陸遲忍不住詢問:“你們姓、姓唐的人都、都喜歡說、說話?”
聞言,唐銘摸不著頭腦,“姓唐的人?咱實驗班不就我一個姓唐的,還有誰姓唐的,介紹給我認識認識,說不定五百年前是一家……”
同桌卻沒有了回複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