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為什麼不和老公一起住?……(2 / 2)

地上堆了些木板,徐野的手擦過木板,被嶙峋的邊角勾出鮮血,急切的神情冷靜下來:“抱歉小洲,我不是故意說這種話的,我就是忍不住。”

寧南洲麵無表情看著徐野。

徐野臉上帶了抹苦笑:“小洲,你沒看出我喜歡你嗎?”

他家庭優渥,上大學與其說是獲得知識,倒不如說是為了結交人脈,他根本不需要每天早起上課,早起上課是為了見到寧南洲。

他也對電競不感興趣,可為了和少年相處,裝作感興趣看一場又一場比賽。

他知道寧南洲是直男,也沒有掰彎對方的想法,當著少年身邊親近的朋友,可聽到寧南洲交男朋友後忍不住了。

他想不到排斥身體接觸的寧南洲會和男生談戀愛,對方的手會撫摸少年的臉嗎,會親上那雙飽滿的唇嗎,會像他幻想少年一般渴求少年嗎?

寧南洲一開始以為徐野開玩笑過火了,畢竟以前對方也會說他穿女裝就好了,可聽到對方的話愣住了。

徐野喜歡他?

他一直拿徐野當哥們,從沒想過和對方發生什麼。

徐野沒錯過少年眼裡的茫然,看來一點兒也察覺不到啊。

他撐著流血的手,從地上爬起來:“這件事憋好久了,說出來我也暢快了,你不需要有什麼心理負擔,如果你覺得惡心的話,以後就當不認識我這個人。”

寧南洲抿了抿唇走開了。

徐野一直望著少年的背影,他想知道對方是什麼人,才能把少年一步一步圈進領地。

FKW俱樂部,宋明傑望見池予拿起手機敲字,敲完過了會兒才放下手機。

他快好奇死了,裝作隨意問:“你和小洲感情怎麼樣了?”

“現在哪有時間談感情?”池予平靜反問,“上下找到合適人選了嗎?”

宋明傑被乾淨利落堵了回去:“找是找到了,可池隊你不滿意啊。”

他看上的是Cat的上單老貓和VE的AD裴野,前者四次進過世界賽,拿過兩次聯盟最佳上單,後者一出道就是天才AD,對線實力僅次於Oliver。

“年齡?”池予隻問了一句。

“一個23,一個22。”

宋明傑一下子明白了,FKW平均年齡不小,年紀最小的小喬又擔不起事兒,等以後老選手退役了,誰來扛起這支隊伍?

需要的不是穩定發揮的老人,而是可以傳承隊伍的新人。

寧南洲上完課沒回宿舍,打開租房APP查看周邊房源。

他倒不是這麼討厭徐野,可是共處一室太尷尬了。

即便徐野不常回宿舍,也說了可以當不認識自己,他還是沒辦法像往常一樣住在宿舍,換宿舍又沒有合適理由。

滬市房價出了名的高,他們學校又在商業區,最便宜的房子也要三千一個月,而且是押一付三,他需要一次性拿出九千塊。

星空TV下個月才打錢,他根本拿不出這麼多錢。

寧南洲點開陳冬冬的頭像,想找陳冬冬借錢,可即便是關係最好的陳冬冬,他也張不了借錢的嘴。

思前想後,他決定去學校對麵的招待所住段時間。

招待所的全名叫幸福招待所,開業時間長達十年了,過時的霓虹燈牌時好時壞閃爍,看不見的角落積著厚厚的灰塵,木質樓梯走起來吱吱呀呀的。

這樣的旅店本不會有什麼人住,可是這是周邊最便宜的一家賓館,一晚隻要一百塊,不少來看孩子的家長會住這裡。

一名燙著頭發的中年女人坐著前台,眼也沒抬問:“幾個人?”

“一個。”他遞上自己的身份證。

女人一邊鬥地主一邊給他辦好入住手續,把一張破舊的房卡遞給他:“上樓左手邊第二間房,房間配備了生活電器,損壞需要賠償。”

當寧南洲走進房間,看到的隻有一台老式空調,連吹風機都沒看到。

房間的衛生環境也一言難儘,床單邊緣有不明汙漬,空氣裡散發一股黴味兒,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的十九歲生日將在這裡度過。

好在他不是一個挑剔的人,直播完裹著衣服就睡了,隻是心痛房錢。

第二天小喬生日請吃飯,他買了禮物過去。

“嫂子居然給我買了禮物!”小喬看向其他人,“你們心裡就不羞愧嗎?”

“那是嫂子人好,二十一歲有什麼好慶祝的,電子競技二十五就是爺爺了。”虞今安不留情麵吐槽,“慶祝你離爺爺又近一歲嗎?”

“虞大中單你已經二十四了,論壇天天有人問你什麼時候退役。”小喬向池予告狀,“隊長你說他是不是嫉妒我,才不讓我慶祝生日?”

聽到慶祝生日四個字,寧南洲看向池予。

黑色長發的男人穿了件稍顯單薄的襯衣,漆黑的瞳孔在燈下柔和不少,像是融了三分雪色。

“他嫉不嫉妒我不知道。”池予的骨節搭在玻璃杯上,替少年倒了杯牛奶,“不過挺浪費時間的。”

“你們眼裡隻有比賽嗎!”小喬對這幫人失望透頂,轉而尋求寧南洲的安慰,“嫂子你說他們是不是很過分,嫌浪費時間可以不來啊,對了你生日是多久?”

寧南洲腦子裡浮現那句浪費時間,十分含糊道:“還早。”

池予偏頭望著少年若有所思。

一行人吃到晚上九點多,寧南洲今天還沒有直播,從椅子上站起來:“我先回學校了。”

池予站起來:“我送你。”

寧南洲不自然說了聲好,裝作什麼事也沒發生走到宿舍樓下。

然而當池予轉身離開後,他調轉方向朝招待所走去。

招待所就在北門對麵,他熟練爬上吱吱呀呀的木質樓梯。

他刷卡開門,可還沒等他進入房間,一道熟悉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你就住這兒?”

寧南洲聽出池予的嗓音一僵,站在狹小的房間前有些窘迫,出於自尊心編理由:“宿舍最近施工太吵了,就到這兒住兩天。”

其實他的理由很拙劣,但他知道池予是個溫柔禮貌的人,不會戳穿他的謊言。

他萬萬沒想到身著深灰色羊絨大衣的男人會彎下身,一眨不眨盯著他的眼睛問。

“那為什麼不和老公一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