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拚嗎？”J·疑似Addams先生翻了個白眼，“照這麼看來，我覺得我才應該是盧克·亞當斯，畢竟我會拚——L-u-k-e-A-d-d-a-m-s。”

盧克再次跳腳：“你這個強盜！我的名字裡可沒有J！我詛咒你今天心情愉快，沒有痛苦！”

“……謝謝，我確實感覺挺開心的。”總算確定了自己姓氏的J·亞當斯強盜露出一個笑容，“不過，墓碑上的J究竟是什麼呢？”

“肯定是Jackass（傻瓜笨蛋）！”盧克大聲說道，“要不然就是Jacksy（屁股）！你這個笨蛋屁股！”

“……那我寧願叫Joker。”J·Addams吐槽道，“不行，Joker這名字聽起來就很惡心，我討厭小醜。”不知道為什麼，他隻要想起小醜就想拿加特林突突突，或者把烤壁虎塞進小醜嘴裡。

“我也不喜歡小醜。”盧克摸著食人花，認同笨蛋屁股的話，“他們看上去配色豐富得讓我想洗眼睛，我簡直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這種積極活潑的品味！”

屍體先生顯然也很同意這個看法，他正讚同地點頭。

“不過，我覺得你應該確實是個亞當斯，”幼崽像是認命般地歎了口氣，“你是黑頭發，還長著小尖牙，喜歡住在墓地裡，還用毒草做裝飾。品位和亞當斯家有得一拚，就是你的眼睛有點太藍太明亮啦，這一點不太像！我還聞到了你身上潘趣酒的味道，那是亞當斯家才有的……”

小朋友扳著指頭一一列舉屍體先生就是亞當斯成員的理由，越說越覺得這的確是他的族人。

算了，如果是亞當斯，那他偷吃點零食也沒什麼。

不過——

“等等……你不會還偷偷喝了媽媽送給我的潘趣酒吧？！”盧克突然想起來。

“……怎麼可能！”J·亞當斯堅決不承認自己搶了幼崽的飲料喝，他明明隻記得自己給食人花喂了零食，“我絕對沒有！”

盧克小短腿一蹬，踩著J·亞當斯的腳像隻美洲大蠊一樣蹭蹭蹭爬上他肩膀，然後像小狗一樣湊過去——

小孩的哭喊聲瞬間在墓地上空響起，像防空警報一樣極具穿透力。

“你還偷偷吃媽媽給我的奶粉！嗚哇——我恨你，我詛咒你每天都開心健康活力滿滿，你再也享受不到任何折磨和驚嚇了嗚嗚嗚嗚嗚——”

“我沒有！”新鮮出爐的Addams先生在幼崽的哭聲裡大聲狡辯，“我根本不記得什麼見鬼的奶粉！還有，你穿著裙子呢，彆在我身上亂爬！”他可不想被人當成變態，雖然墓地裡現在沒有人。

但是還有幾個幽靈老奶奶正對著這邊指指點點！

“那這是什麼？”這會兒已經完全顧不上丟人的盧克從J·Addams臉頰上刮下一小撮灰綠色粉末，大聲質問，“這是什麼？！”

“說不定是哪裡蹭到的灰而已！”

強裝鎮定.jpg

缺乏人類社會經驗的盧克顯然被對方的理直氣壯震懾住了，他心想說的也有道理。

於是他把這撮疑似寶寶魔力奶粉的灰綠色粉末塞進嘴裡，仔細舔了舔。

他從裡麵嘗出了吸血鬼、狼人和僵屍的味道，以及隻有魔蒂夏媽媽才能調配出來的腐屍沼澤味。

悲痛欲絕的哭聲再次響徹墓地，盧克已經滾進J·Addams先生的棺材裡手腳撲騰著哭得直打嗝了。

驚天動地的哭聲簡直聞者傷心見者流淚，就算是被老師關進友愛之屋欣賞迪O尼電影的星期三見了都得甘拜下風。

J·亞當斯站在墳墓邊手足無措，忠心耿耿的廚師所羅門·格蘭迪衝上來一把揪住他的衣領。

恍惚想起自己好像真的曾經大口吃過什麼粉末狀物體的J·Addams：……

“好吧好吧，我的錯，我可能真的不小心吃掉了你的零食。”他推開壯漢僵屍，然後把小朋友從棺材裡撈起來，抱在懷裡想要擦乾小孩的眼淚。

然後發現這孩子乾打雷不下雨。

J·亞當斯無語了一下：“我……雖然我忘記我的名字是什麼了，但是你可以叫我……傑森吧，就這個名字了。”

傑森這個名字脫口而出的時候，他突然愣了一下。

然後就是發自內心的熟悉感。

“強盜傑森！！”盧克繼續捂著眼睛乾嚎，“你要賠償我的零食！我的烤壁虎都被你偷吃光了！我恨你！”

“我陪我賠，”傑森快受不了小孩的魔音貫耳了，他老實認錯，免得那個僵屍大個子還要衝過來踢他屁股，“我保證我一定賠！可是我現在沒錢，也不知道自己是誰……”

盧克把手指張開一條縫，偷偷看自己的新族人。

說實話，他其實挺喜歡這個人的。

他身上全是屍體的味道，十分符合亞當斯的審美，他還討厭小醜。

就是長相……

也太明媚了點，一點都沒有亞當斯家的陰森可怕。

盧克知道自己其實也沒有亞當斯流行的褶皺紋理肌膚，但他現在還小嘛，他還有成長機會。

“……那你來當我的管家吧。”盧克想了想，“反正你也是個亞當斯。”

他準備帶著廚師所羅門·格蘭迪建設美好哥譚呢，招募人手是很有必要的。

後知後覺的傑森·亞當斯突然意識到，一個五歲的小姑娘出現在墓園，這真是怎麼看怎麼奇怪。

像是某些悲劇的開端。

“你……你家在哪裡？”他換了個委婉的問法。

盧克歎了口氣：“我家不在這個世界上啦，爸爸媽媽當然也不在！這裡的亞當斯應該隻有你和我，當然，所羅門·格蘭迪廚師現在也是我們的家人。”

傑森這下心裡的愧疚感更重了，雖然小朋友的媽媽疑似能從冥界寄東西，但見不到麵還是很令人難過的。

“好吧，那作為族人，我可以照顧你。”傑森思考了一會兒，最後還是下定決心說道。

反正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誰，更不放心小姑娘自己生活。

“我先帶你去買一件小裙子吧，這件雖然很可愛但是實在太臟了！”傑森·亞當斯抱著盧克，動作輕柔地擦乾淨他臉上的泥土，不再提關於家人的話題，“也許你願意讓我帶你去遊樂園玩？我們還可以去看動畫片，《小馬寶莉》怎麼樣？”

盧克氣得大聲咒罵：“你這個討厭鬼！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天哪，遊樂園！那是亞當斯能去的地方嗎？還有《小馬寶莉》，聽上去就像迪O尼一樣能把亞當斯折磨致死！

這個傑森·亞當斯簡直就像馬祖卡儀式上突然跑來說你沒辦法通過儀式的討厭親戚！

傑森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不過就在兩人尚未來得及探討有關遊樂園酷刑計劃的時候，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爆炸聲。

伴隨著人群的尖叫聲，火光和石塊像煙花一樣炸上天，照亮了哥譚的夜色。

槍聲、爆炸聲混合演奏出一曲地獄交響樂。

盧克直接忘記了裝哭。

他摟著傑森的脖子，興奮地看著那個方向：

“哇！那邊是不是在開派對？我要去我要去我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