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人多,每人的口味不儘相同,一桌早膳自也包含了好幾種口味,讓每人都能吃到自己想吃的。
徐玄玉和時錦心相鄰而坐。
時錦心吃飯細嚼慢咽,口味比較清淡,不愛吃辣。桌上帶辣味的食物,她一筷都沒動。整桌口味不同的早膳,她最喜歡的就是蔬菜肉絲粥。
徐玄玉倒是沒什麼忌口,隻要食物的味道不是特彆刺激,甜的、辣的、鹹的、淡的他都能入口。但都談不上喜歡,隻是能吃。
早膳後,徐玄玉和時錦心向趙青霜、徐繼烽和文習琴行禮後,離開食廳。
回居院的路上,徐玄玉和時錦心並排而行。
徐玄玉雙手負在身後,一手握拳,另隻手握住其手腕,時錦心雙手交握著輕放在身前。
徐玄玉眼珠微動了下,瞥向身側的時錦心。短暫猶豫後,他出聲詢問:“昨晚睡得可好?”
時錦心愣了下,意識到他是在與自己說話,抬頭看了他一眼,笑道:“睡得還不錯。世子呢?”
徐玄玉答:“一般。”
睡前在看審刑司的公文,躺下後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出那些案子的情況,入眠的時間不長,睡眠質量也不怎麼好。
所以,一般。
徐玄玉抿了下唇,又說:“如若祖母和我娘催促你,讓你和我儘快同房,為王府延續香火的事,你就說我很忙,沒空做這種事。”
時錦心看著他,眨了下眼。
徐玄玉又道:“如若這個說法不管用,你就把事情推到臨淳身上。他十七了,也該娶親了,為長安王府延續香火的責任,他也有份。”
“……”時錦心儘可能維持著麵上笑容,心裡卻在詫異著。
這種展開,倒是在意料之外。
她笑了笑:“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徐玄玉看向她,很肯定地回答:“不會。”
時錦心:“……”
(此時從食廳和徐若影一起離開的徐臨淳沒預兆的打了個噴嚏。
徐若影問:“二哥,你怎麼了?夜間著涼了?”
徐臨淳抬手摸了摸鼻子:“沒有著涼啊。就是感覺背後涼嗖嗖的,像是有人在說我壞話。”)
見時錦心一下沒說話,徐玄玉眼神略有些疑惑,然後反問她:“哪裡不好?我說的不對?”
時錦心:“……”
他說的好像……對。
徐臨淳十七歲,尚未婚配,年紀的確是適合娶親了。可她才和徐臨淳認識,就突然將延續香火這樣的事推到他身上,感覺不太合適的樣子。
時錦心笑了下:“到時候再看吧,也許她們不會催。”
徐玄玉很有信心道:“她們一定會。”
她們著急讓自己娶親就是為了延續香火。若非如此,祖母也不會去請聖旨了。
時錦心眉頭輕挑了下。他如此自信,想來此事可信度很高。
不過就算如此,那也到時候再說。畢竟現在,什麼都還沒發生。
岔路口。
徐玄玉停下腳步,轉身麵向時錦心:“我還有事,你先回去休息吧。”
時錦心點頭:“好。”
時錦心向徐玄玉稍稍福身行禮,而後沒有猶豫轉身朝回居院的方向過去。
徐玄玉望著她漸行漸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了下,然後往書房去。
書房院中,文習琴已在等待。
她手裡握著一把掛有鐵環的大刀,麵帶微笑的看向出現在視線之中的徐玄玉。
徐玄玉瞬間停住要往前的腳步。
文習琴笑容溫柔,聲音也柔和著:“徐玄玉,你行啊,大婚之夜,你不和你的世子妃好好的在一起過夜,跑去書房處理案子,還在書房過夜,讓你的世子妃獨守空房!”
“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是覺得你娘我提不動刀了嗎?”
說著,她將手中大刀重放於地。地麵的石頭都跟著震了震。
徐玄玉默默往後退了幾步,對上文習琴目光的瞬間,他很識趣的毫不猶豫選擇轉身就跑。
文習琴一愣,連忙跟上:“徐玄玉,你給我站住!”
徐玄玉回頭看了眼:“我不。”
然後門清路熟加快速度跑向側牆旁,借著牆邊大樹的力,踩著樹乾提氣輕身,一躍翻身上了牆,然後從另一邊跳了下去。
文習琴:“?”
徐玄玉!!
“來人!”文習琴提聲高喊:“把牆邊的這些樹都給我砍了!”
時錦心回到房間沒多久,就聽見有重物轟然落地的聲響。
動靜不小。
時錦心問:“秋容,這是怎麼了?府中有地方在修繕嗎?”
秋容走過來,笑道:“大概,是在砍樹吧。”
她又道:“府裡經常種樹、砍樹的,您習慣就好。”
時錦心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