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寒沙嘿嘿笑了兩聲,轉身跑開了。
徐玄玉搖了下頭。然後又看向棋局,眉頭輕挑了下。
時雲漓院子。
時錦心剛到房門口,就被時雲漓給拽了進去。
兩人進了臥房,於床上坐下。時雲漓抓著時錦心的手,眉頭緊鎖而又神情嚴肅道:“姐姐,幫我!”
時錦心不解:“怎麼了?要我幫你什麼?”
時雲漓握著時錦心的手不由有些顫抖,時錦心明顯能感覺到她的緊張。
時錦心抬起另隻手覆蓋在她手背上,繼而輕拍了拍,安撫道:“沒事,彆怕,你跟我說,我能幫你的,一定幫你。”
時雲漓緊緊擰著眉頭:“姐姐,我剛剛去找母親,在她房間門口聽到,二堂姨跟我母親說,讓母親把我嫁給她夫家那邊的侄子!”
“原本她之前就跟父親母親提起過這事,當時父親以你還沒嫁人,二女不適合先出嫁給推辭了,沒想到,你剛成親不到半個月,他們聽著信就又來了,又舊事重提,要給我講親!”
時雲漓忍不住跺了下腳,心情鬱悶又生氣:“真是煩死了!”
聽完時雲漓所說,時錦心神色嚴肅了好些。就知道唐文秀突然跑來這裡沒什麼好事,原來是盯上雲漓了。
時雲漓強忍著情緒,可到底還是忍不住哭出聲來:“我喜歡蘇公子的……我不要嫁給彆的人……”
她緊緊抓著時錦心的手:“姐姐,你幫幫我……”
時錦心安慰道:“你也彆太擔心,父親和母親知曉你已有心上人,不會把你隨便嫁給彆的人的。再說了,之前就拒絕過這事,這次想來也不會同意。”
時雲漓吸了吸鼻子:“可我在門外聽她說的胸有成竹的,好像很有把握,像是一定可以勸得動母親……”
時錦心柔聲道:“雲漓,要對母親有信心,她不會不顧你的心意隨便把你嫁人的。”
但時錦心又想到彆的,問:“雲漓,一直聽你說喜歡蘇公子蘇公子,你喜歡的,是國都的哪位蘇公子?”
時雲漓緩了緩神:“是城東蘇記酒莊的蘇公子。我跟他是在去年的花燈節上遇見的……從認識到現在,他送了我好些禮物,我們還互通信件,已是兩情相悅,信中他曾言,會娶我,隻等他父親鬆口。”
時錦心詫異,抬手替她輕輕擦拭去眼角的淚,柔聲詢問:“雲漓,你們都在信裡商量著要談婚論嫁了,這事不小,你怎麼沒跟我們說?”
時雲漓看著她:“因為蘇公子說,在這事還沒定下來之前,不要聲張,免得有意料之外的事。他給了我信物,說隻要他父親答應,就一定會娶我。”
說著,時雲漓從自己枕下摸索出一個翠玉葉子吊墜遞給時錦心看。
時錦心將吊墜接過去。
葉子形狀的翠玉溫潤而晶瑩,觸之微涼,質地上乘。
翠玉葉子有半手掌的大小,價格定然不菲,似乎不是一個家裡開酒莊的公子能買得起的。
時雲漓道:“姐姐,要是二堂姨真說了什麼讓父親母親有所動搖,請你幫幫我……我絕不會嫁給蘇公子之外的人。”
時錦心問:“雲漓,這吊墜能借我一會兒嗎?我晚些時候拿來還給你。”
時雲漓點頭:“當然可以。”
從時雲漓那兒離開後,時錦心回了自己的院子,一路思索著。
邁入房門前,她深吸口氣,將臉上的表情收斂,露出笑容。然後進入房間。
時錦心走向屏風後茶台處,徐玄玉正拿著一本書在看。她走過去:“世子久等了。”
徐玄玉抬眼看向她,直言道:“你贏了。”
時錦心愣了下。
徐玄玉解釋道:“這局棋,我想了好幾種走法,最後都會被你的白子堵住,結果不會改變。所以,不浪費時間了,你贏了。”
時錦心笑了下:“那我就不客氣的接受了。”
她在原來的位置坐下:“世子,不知這局棋的賭注是否能更改一下?”
徐玄玉挑眉:“你不想去淩雲山賞花了?”
“我想請世子幫我打聽一個人。”時錦心將從時雲漓那裡借來的翠玉葉子吊墜拿出:“這個吊墜的主人。”
徐玄玉望著那吊墜,眼眸輕眯了下。他將書放下,伸手接住那枚吊墜,仔細看過後覺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兒見過。
徐玄玉看向時錦心:“你要用打聽這枚吊墜的主人來調換出城賞花的機會?”
時錦心點頭:“是。”
徐玄玉問:“是幫你妹妹打聽的?”
時錦心笑:“是。”
徐玄玉看了眼手裡的吊墜,又看回時錦心。他道:“可以。”
在時錦心要道謝之前,徐玄玉又道:“打聽消息可以,出城賞花也可以。”
時錦心一愣,眼神瞬時驚喜,帶著些錯愕之色望著他。她眼眸微微閃爍著。
徐玄玉將吊墜暫時放下,重新拿起書看。
時錦心眨了下眼,眼中依舊帶著歡喜的笑意。她看著低頭看書的徐玄玉,嘴角上揚:“謝謝世子。”
徐玄玉沒抬頭:“小事而已,不必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