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後,徐玄玉和時錦心就要回長安王府了。
臨走前,時錦心去拜彆祖母。顧紫竹拉著她的手說了些話,心中雖有不舍,卻也不能久留,交代了句讓她照顧好自己便鬆開了她的手。
時錦心在顧紫竹麵前恭敬著行禮後,才轉身離去。
院外,瞧見了在那兒等著的時雲漓。
早些時候,徐玄玉告知了時錦心那枚翠玉葉子吊墜的事,而時錦心將原話一五一十轉告給了時雲漓。
時雲漓得知她那心心念念的蘇公子真實身份的時候,很是震驚,直到現在,她神色也還未完全恢複到尋常模樣,看起來還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
時錦心走到時雲漓身前,柔聲喚她:“雲漓。”
時雲漓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抬頭看向時錦心時下意識露出笑容:“姐姐。”
時錦心問:“還在想先前的事?”
時雲漓抿了下唇,雙手拿著那枚翠玉葉子吊墜,指腹在其上輕輕的摩挲著。她似是有些猶豫,也有點緊張:“姐姐,你說,蘇公子真的是宣王府的小公子嗎?”
時錦心道:“消息是世子派人打聽到的,我想應該不會有錯。如若你不完全相信,可以下次與蘇公子見麵時問問他。”
時雲漓眨了下眼,心跳加快,緊張感明顯。她拿著吊墜的雙手不自覺握緊了些:“姐姐,如果他真的是宣王府的小公子,那我是不是……”
“雲漓,”時錦心輕輕打斷她的話,伸手將她的手握住:“你想知道的答案,隻有蘇公子能告訴你。下次見他的時候,把想問的都問了吧,心中疑惑越多,便容易滋生隔閡、產生各種猜疑。”
“你若真喜歡他,就不要讓那些猜疑蠱惑你的心神,想問的,就開口,憋在心裡,容易悶壞的。”
時雲漓看著時錦心,眼神閃爍了下,擠出個笑來。
時錦心抬起一隻手摸了摸時雲漓的臉:“如果你需要我幫你什麼,來長安王府找我就是。”
時雲漓笑著點了點頭:“嗯,好。”
時雲漓和時錦心一道去往時府門前,目送她和徐玄玉先後上了馬車,而後漸行漸遠去。
她站在府門前,望著隻能看見一點模糊模樣的馬車,慢慢低下頭看回自己緊緊握在手中的吊墜,若有所思著。
長安王府。
徐玄玉才將時錦心從馬車上扶下來,提前一會兒等著的文習琴和徐若影邁出府門,快步走到他們麵前。
文習琴眯起眼,快速將徐玄玉和時錦心上下打量了一番,見他們兩人神色皆未有異常,想來是相處得還不錯,才卸下緊張感,轉而露出微笑。
徐若影走過去挽起時錦心的手臂,卻是笑著看向徐玄玉,帶著些八卦之意問他:“大哥,你跟嫂嫂回時府,還留宿了一夜,感覺如何?跟在家裡有沒有什麼不一樣的?”
徐玄玉道:“你想知道感覺如何,下次也跟著過去住一夜就知道了。”
徐若影撇了撇嘴,悶哼一聲後,看回時錦心:“嫂嫂,我們不理大哥了,我帶你去看些好玩兒的。”
說著,也不等時錦心說點什麼,徐若影直接將她給拽走了。
徐玄玉輕搖了下頭,讓人將馬車上的東西卸下來,搬回房間去。
文習琴站在徐玄玉身邊,問:“說真的,你和錦心回了趟時府,還在那邊留宿,感覺如何?”
徐玄玉淡淡答話:“也就那樣,沒什麼感覺。”
文習琴稍稍皺眉:“什麼叫做沒什麼感覺?你第一次跟你的世子妃去她家過夜,難道就沒點不一樣的感覺?你和她就沒有發生點什麼值得在意的事?”
“……”
徐玄玉眨了下眼,眼簾微垂。值得在意的事?是有。
但他並不想說。
徐玄玉道:“娘,你現在要是有空的話,去賬房那邊給時錦心撥一筆銀子吧,修繕院子所用。”
文習琴一愣,微詫:“你讓她修繕你們住的那個院子?”
徐玄玉點頭:“嗯。”
文習琴眯了下眼,意味深長的看了徐玄玉一眼,眉頭輕挑後,似是明白了些什麼。她笑了下,道:“行。”
徐玄玉似是想到什麼,又說:“如若她想出府,不必攔她。”
文習琴笑:“我也不準備攔著她。你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徐玄玉道:“沒了。”
文習琴卻道:“可是我有想和你說的事。你和錦心成婚也有一段日子了,你和她有沒有……”
“對了!”徐玄玉像是猜到她要說什麼,立即開口打斷她的話:“這兩日在時府待著,還有好些事沒處理,得去處理了。”
而後不等文習琴阻止,他毫不猶豫邁開腿大步帶著點跑的進了王府大門。
文習琴望著他很快消失在自己視線中的背影,忍不住歎了口氣,又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府中下人將幾個箱子搬回徐玄玉和時錦心住的房間,他打開箱蓋看了下,一箱書籍,一箱零碎的小物件,分裝在大小不同的盒子裡,還有一箱衣物。
徐玄玉看了眼房中書架處。
那裡的書都是他之前放的,自從他接任掌管審刑司後,其實都沒怎麼看過,即使以前看過其中的幾本,也不記得內容是什麼了。
他又看向箱子裡屬於時錦心的一箱書籍,想了想,往外喚了聲:“秋容。”
秋容很快走進來,於他身前行禮:“世子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