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璽,不能離開我。”
“小璽……隻有我才是真的愛你。”
“璽啊,我的妻子,我的愛人,外麵的人都對你圖謀不軌,彆再見她們了,好嗎?”
伴隨著一陣入骨的刺痛,靈璽忽地睜開眼。
瀕死的窒息與撕心裂肺的疼痛還環繞在她身上,靈璽捂住嘴,忍著反胃,總覺得能嘗到嘴裡的血腥味。
她手被一顆顆的汗浸濕,豆大的汗珠如雨,連成串的往下落。
打濕了她的裙擺。靈璽低頭,看見自己身上那無比熟悉,隻一眼就讓她恐懼到極點的衣裙,淚往眼眶溢。
她深深的把頭埋下去,腦海裡浮現出那個無比美麗,如花似月,卻又可怖如最惡劣的魔鬼的臉。
慕擷。
她的女友,她的妻子。
囚.禁她一生,害死她的人。
靈璽以為,自己已經以死明誌,不可能會再見到慕擷。
莫非是慕擷背後的人出手幫忙,找了什麼醫學界泰鬥,把她救活了?
靈璽慢慢平靜著呼吸。大不了,就再死一次。
想起前幾秒經曆的黑暗,她那可憐到她自己都不願意多看的走馬燈,靈璽甚至笑了。
死亡,也就那麼一回事。
總比被慕擷囚禁,在不到十平米的小房間裡過完一輩子好。
隨著靈璽抬頭,視野逐漸恢複色調,清晰起來。
她看見了陌生的房間。麵前堆著零食與玩具,怕她無聊似的,擺了滿滿一排。
她的手機被放在桌子上,而她坐著的,也不是那張灰蒙冰冷的小床,隻是普通又柔軟的沙發。
靈璽有些迷茫。
慕擷善心大發,終於在她自殺失敗後,肯放她了?
靈璽總感覺有哪裡不對。
她慢慢的抬手,靈魂還有些不適應這具軀體。
拿起手機,靈璽首先看見那漆黑屏幕裡映射的臉。
那沒有被折磨到白如死人,黑眼圈一層一層,還瘦骨嶙峋的臉。
那屬於22歲的她,年輕漂亮得不像話,青春稚嫩又飽滿靚麗的臉。
* * *
靈璽無力坐直,她靠在沙發墊子上,靠著人臉識彆打開了手機。
確認過日曆,新聞等等。
才終於吐出一口氣。
應當不是誰在整蠱她。
她真的回到了三年前。回到了慕擷還沒有控製她,囚禁她的日子。
靈璽緩了一會兒,拿著手機對自己拍了照。
是22歲的臉,身體沒有她試圖自我了斷帶來的傷疤,腺體也沒有因為反複被強製提取信息素而受損。
靈璽又一次捂住臉。
不知道該感謝誰,總之,這一次她不可能再和慕擷有任何交集。
必要的話,帶著她的家人拋棄現有的人脈和工作,按照她上一世最初設想的那樣,去到s國重新打拚也未嘗不可。
對了,她的家人。
靈璽忍著一顆過於激動的心,打開聯係人列表。
卻怎麼也找不到姐姐的聯係方式,媽媽那兒也隻有她一天好幾條的嘮叨,沒有回信。
靈璽這才看清了時間。
九月二十號……
這是她和慕擷舉行訂婚典禮的日子。
靈璽倒吸一口氣。
上一世,慕擷以幫她的omega媽媽找律師為由,威脅過她。
後來又動了她姐姐,把姐姐送去了很遠很貧瘠落後的國家。
靈璽怕了。她還要給她的alpha母親續醫藥費,不能再被慕擷斷了這條生路。
這才急忙答應和慕擷訂婚。
此後靈璽是一腳踏入深淵,萬劫不複。
現在想來,她該帶著母親逃走。
穩定下來以後,再去找姐姐,考慮幫媽媽伸冤的事。
靈璽穩住心神。
既然天姥送她來了這個時間點,她就一定能改變些什麼。
不會再像上一世一樣,被動等死。
“小璽?”門忽然被推開。
靈璽被這聲音驚起一身雞皮疙瘩,下意識往後縮,又在那人徹底打開門前定住。
慕擷是個瘋子。
這是三年相處中,靈璽唯一能夠確定的事。
如果讓慕擷發現她的心思,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靈璽勉強擠出一絲笑。“慕慕。”
“你沒吃嗎?”慕擷鎮定自若的走到靈璽麵前,看了一眼她準備的零食。
“訂婚宴持續一整天呢,消耗很大的。多少吃點,小心又犯低血糖。”
靈璽瞧著她一副純良無害的表情,心裡不斷作嘔,麵上還隻能給她一個平和的笑。
“我不餓,沒事的。”她寧願暈倒在地,被救護車拉走,說不定也能有一線生機。
慕擷的手停頓了片刻。
靈璽心裡的弦緊繃著,背後直冒冷汗。
她也終於知道為什麼她會穿著慕擷給她買的衣服了。
不用說,早上必然是慕擷接她,送她來了這個地方。
又一定是慕擷要求她穿正裝出席訂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