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野明美的手一抖。
這次來的監視人甚至連頭都沒回,就知道了她剛才的小動作。
她終於理解了為什麼這次會麵隻派了一位監視人過來。
這一個人的頭腦,抵得過之前派來的所有人的總和。
“抱歉。”宮野明美收回了自己的手。
雨野初鹿不再參與姐妹兩個人的寒暄,將自己的精力全放在了麵前的糕點上。
他左邊戳一叉子甜點,右邊挖一勺子蛋糕。
雨野初鹿漫不經心的托起腮幫子看外麵,完全就像是被迫過來加班的人,愁苦的情緒無處發泄。
直到雨野初鹿的視線落在了一個雜貨鋪旁邊,他終於起了興致,背著自己的小包站起身來。
風衣在他轉身的時候帶起了一小片風。
姐妹兩個人的貼心話被青年忽如其來的動作打斷。
宮野明美下意識的將妹妹抱在懷裡,卻發現雨野初鹿完全沒有看向她們兩個的意思,反而是往門口走去。
雨野初鹿在到門口之後視線轉了一圈,然後毫不猶豫的將旁邊裝修的梯子弄倒。
隨後他將旁邊的井蓋找了個合適的撬棍揭了起來。
“這是……在乾什麼?”明美開口問道。
“不知道。”誌保說道。
雨野初鹿的行為總是在她的意料之外。
一分鐘後。
一個倒黴的賊為了躲避後麵追著他的警官,跑到了梯子麵前。
為了最短捷徑拉開距離,小偷決定以跨欄的姿勢越過這個梯子。
他在空中靈活的跳起。
然後小偷在姐妹倆的眼神追隨下,筆直的落入了地井裡麵。
“啊!!!!!!!”一聲慘叫隨之響起。
不僅僅姐妹倆語塞,連後麵隻是差了一臂距離的警官都愣在了原地。
“古鬆君,好久不見。”雨野初鹿率先打破僵局,衝著來者乖巧揮手。
順便他偷偷將剛用過的撬棍往身後踢了踢。
“初鹿偵探!”古鬆驚喜的看向了雨野初鹿:“您怎麼在這裡?”
“路過。”雨野初鹿眼珠子一轉,扯謊的時候麵不改色心不跳:“真巧啊。”
他打算將事情弄成巧合,畢竟雨野初鹿並不打算承擔小偷的醫藥費。
絕不浪費任何他自己的錢,這是雨野初鹿的人生信條。
“初鹿偵探,上次的事情真是多謝您了!”古鬆誠懇的行了個禮。
要不是雨野初鹿看起來並不像是能隨便接近的人,他差一點就想握住初鹿偵探的手表達一下感激。
“您不介意嗎?”初鹿問道。
古鬆沒理解:“介意什麼?”
“之前在案發現場的時候,把你代入被害者之後,他們都說不太好。”
雨野初鹿推了推眼鏡形容:“但您的身形跟被害者差不多,那具屍體沒有頭,當然這個形容很奇怪,但我希望您不要太介意。”
“這有什麼好介意的?”古鬆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憨笑:“我沒好意思說,其實我也不是第一次演習的時候當受害者了。”
雨野初鹿證實了之前他選擇警官的眼光沒有任何問題。
這個叫做古鬆田淳的警察很會順著他的話走。
“救命,有沒有人管管我啊,剛才那位追著我不放的警官呢?!”
一聲鬼哭狼嚎的聲音從地井裡傳來,打斷了兩個人之間的對話。
古鬆這才想起他之前的工作,猛地蹲下身,扒在井口喊:“你沒事吧!”
“我能沒事嗎?我感覺我的腿斷了!”小偷疼得破了音。
“等等,我找個東西拉你上來。”古鬆喊道。
在古鬆剛抬起頭準備去找東西的時候,一根撬棍恰到好處的出現在了他的旁邊。
這根撬棍後方包裹著一張手帕,白皙的手指捏在手帕上,跟黑色的撬棍形成了鮮明對比。
雨野初鹿衝著他眨了眨眼:“用這個。”
“好。”
古鬆感激的看了一眼偵探,接過來後直接將棍子伸了下去。
老舊的管道就是這點不好,沒有向上爬行的梯子。
雨野初鹿看著古鬆莽足了勁,找到支點之後往上用力,開口陳述:“他今天搶劫的是一位老人。”
“那是這位老人的救命錢。”
古鬆手一頓。
偵探先生今天因為當電燈泡心情很不好,所以他毫不猶豫的揭短。
“他搶了之後,還踹了一腳不願放開包裹的老人,真是沒什麼人性的家夥,可惜他現在隻是斷了一條腿而已。”
雨野初鹿狠厲的語氣一閃而過,隨後他突兀的一拍手:“誒呀!那是什麼!”
偵探的一聲驚呼,讓古鬆下意識的鬆了手,好去觀察站在他視角盲區的雨野初鹿。
已經從井底冒出腦袋的小偷砰的一聲又掉回到井底,肉.體跟地麵的碰撞聲顯得格外刺耳。
“啊!!!!!”二次受傷的小偷發出了比之前更慘烈的喊叫。
“誒呀,我看錯了,古鬆警官您怎麼鬆手了?是棍子太滑了嗎?”雨野初鹿震驚的瞪大眼睛:“如果是我嚇到您了真是不好意思,我隻是想起來之前給您買了一份禮物。”
一份沒有包裝過的水晶球禮物擺在了古鬆的麵前。
古鬆:“……”
目睹了全過程的宮野兩姐妹:“……”
宮野明美僵硬的轉過頭:“這位監視人,平常也這樣嗎?”
宮野誌保冷靜的分析桌上的甜品,隨後毫不猶豫的喊甜品店的服務生:“您好,這裡再加一份冰激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