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二十二) 安天下(1 / 2)

歸琅將鎮北大將軍葉玄武說的話帶給了蕭映寧。

蕭映寧得知後心潮澎湃,當即表示定不負大將軍厚望。

而北地一事後,盧辛夷也徹底歸心義軍,他能看出來,天啟王爭天下是為了權勢地位,而蕭映寧卻是為了讓天下萬民脫離苦難,為了開辟一個太平盛世。

從如今天下逃難之人都往南方跑,便可以看出,蕭映寧確實是得了民心。

天啟王既得了上京,自然也不會放過旁邊的東勝府。

可東勝為聖人遺府,自古以來便是天下學子求學之處,他並不敢強行攻城略地。

不過也不能置之不管,所以他便設法威脅控製了幾位老先生,並於各城張貼皇榜。

隻是如此一來,顧青剛在讀書人中的名聲徹底臭了,寫文作詩暗諷者不儘其數。

另外,顧青剛多次征兵,力求壯大兵力一舉除去蕭映寧與盧辛夷,兵役賦稅讓轄地內百姓叫苦連連。

“天啟王近來行事似乎有些急了。”

義軍商討作戰時,蕭映寧如此說道。

盧辛夷認同道:“他這般做法,若是真能將我等除去也就罷了,若不能,便是自毀根基。”

“可想除義軍,哪有那麼容易。”

眾人會意輕笑,蕭映寧又接過話說道:“天啟王拿下上京,安穩發展方為上策,如今這樣看似來勢洶洶,卻是於我等有利了。”

蕭映寧說完看向了旁邊的歸琅,問道:“此事頗為蹊蹺,秦先生有何見解?”

歸琅聲音一如既往地清冷淡然,“最近與一些大夫探討醫術時,聽一北麵而來的大夫談及天啟王正暗地裡各處尋訪名醫。”

“想必是有什麼人出了事,使天啟王覺得若不在此時爭上一番,以後便再無收複整個天下的可能。”

他又補充道:“此言不過是歸琅自行猜測,算不得準確。”

說巧也巧,蕭雲亭這時帶著探子的消息回來了,稟報說密探已查明,是天啟王的叔父顧培病重,有大夫說顧培最多隻能撐一年。

在座幾人都看向了歸琅,盧辛夷更是佩服道:“秦君果真神機妙算,揣測得分毫不差。”

顧培是顧青剛的叔父,也是其座下為首的謀臣。

顧青剛起兵自立全是顧培出謀劃策,可以說沒有顧培便沒有如今的顧青剛。

“顧培一倒下,天啟王那邊確實是沒了能助他圖謀整個天下的人。”

蕭映寧頗為感慨,說完又順道感謝了一番在座替他出謀劃策的謀士們,用詞十分煽情。

不過煽情歸煽情,義軍可不會放過這個大好機會。

既然天啟王想最後一搏,他們便跟他打。

此後大半年,義軍和天啟軍多有交手,天啟軍來勢雖猛,但卻未能在義軍這邊討到半分好處,反而陸續丟了幾地。

因歸琅在對戰時展現的謀略,神機秦君之名遠揚,不過見過他的人,紛紛覺得“謫仙”一詞更為恰當,若不是那天上謫仙人,又怎能天上地下無一不知。

義軍大勝奪下江照府後,蕭映寧設宴慶祝,且犒勞三軍,就連天霸它們都加了餐。

這一次是真的大慶功宴,算得上名號的文臣武將皆有一席之位。

美酒佳釀,歌舞助興,又有武將上前舞刀弄劍,贏得一片叫好之聲。

歸琅坐在主位旁邊的位置上,舉杯輕飲,杯中不是酒,卻是養生的清茶,隻是他人見他的樣子是完全無法猜到的。

他無需酒,在座眾人高漲的情緒如激流交錯,已經比世間任何美酒都要意蘊悠長。

蕭映寧半醉未醉間,讓人帶來了一位中域有名的琴師撫琴,笑說隻要他彈得能讓秦君點頭,便大大有賞。

這樣一說,原本對琴樂沒有絲毫興趣的武將們也紛紛探頭觀望。

琴師於是開始撫琴,他琴技確實高超,樂聲宛若渾然天成。

眾人聽得如癡如醉,仿佛看見了那高山流水,大好河山。

琴師撫琴間抬眸看了一眼席上那位宛若仙人一般的秦君,見對方依舊飲著酒,眸光清冷,不為所動,他心中一凜,差點彈錯一個音。

不過他本事仍在,並沒讓人發覺異常,如來之前安排的一般緩緩彈了下去。

流水東去,琴音漸低,刹那間又高轉,有馬踏江河刀光劍影之聲,又似有鐵甲相碰,戰士衝鋒。

平日裡不懂樂音的武將都沉浸於此,想起了戰場廝殺的景象。

琴師正欲將手探到琴側機關處時,席上忽然傳來一道聲音打破了眾人的沉浸。

“衛兵何在,將此人拿下!”

幾位衛兵將那琴師製住,他驚恐萬分,眸中倒映著前方那站起來的白衣君子,不知自己哪一步出了差錯。

蕭映寧和場上其他人這才知道這琴師竟是一個刺客,隻是他還未動手便被歸琅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