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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店裡有些忙。
楚葭從電腦城那邊一趕過來就被店長推著去換衣服,讓她馬上把酒送到後麵的卡座。
楚葭換上衣服出去送酒,發現今晚店裡的卡座似乎比之前都要滿,好幾排卡座那兒都是認識的熟人。
她把酒送過去就回來了,林悅也剛剛從卡座那邊送完酒過來,臉有些紅紅的,一看見她立刻過來,給她塞了兩顆糖,有點激動的開口,
“那頭那個大帥哥又來了!”
楚葭沒表現出什麼情緒,隻說,“是嗎。”
林悅點頭,
“好帥啊,這次我離得更近了,那張臉簡直絕了!”
楚葭知道薄聿長得好看,要是不好看的話她也不會第一眼就在車站那邊認出他來。
不過她對薄聿的美貌好像有免疫力,可能是因為同住一個屋簷下太久,以至於她覺得也就還好。
而且她好像天生對彆人口中的美貌沒什麼感覺。
“你們還在這兒聊什麼天?”
店長火急火燎從後廚過來,對著楚葭道,
“你再去前麵卡座那兒,那邊點了兩瓶伏特加。”
“哦,好。”
楚葭去後麵拿酒送過去,穿過舞池和音浪聲,她看見卡座上的薄聿,旁邊還有程州,還有幾個陌生麵孔。
一群人似乎正在玩遊戲,好像是有誰過生日。
今天晚上降了點溫,酒吧裡的冷氣也格外的低。
薄聿靠在卡座上,把衛衣帽子拉了上去,黑色衛衣帽子完全罩住臉,人也一動不動的,似乎是在睡覺。
楚葭上去把酒放在前麵的桌子上,轉身往另一邊過道去送酒。
“哎,”
卡座邊正跟人玩交杯酒遊戲的程州一眼瞥見人,立刻放下手上的牌,用手肘撞了下邊上睡覺的人。
薄聿擰起眉,沒拉帽子,聲音懨懨不耐煩的傳出來,
“滾。”
“不是,”程州湊近,抬了抬下巴往另一邊卡座那兒的楚葭指了指,“你看看那誰,你小童養媳怎麼跑到這兒打工了啊?”
薄聿聞言動作頓了下,一把將帽子扯下來,頭發被卷的亂蓬蓬的,極具衝擊力的五官在酒吧的光線下顯得尤為惹眼,旁邊幾個卡座的人立刻目光就落了過來。
他一眼看見對麵拿著托盤準備離開的人。
楚葭也看見他,視線跟他短暫的相接了一瞬,又移開,似乎打算就這樣走。
裝不認識。
薄聿不屑地冷嗤一聲,拿起桌上的杯子裡的雪碧仰頭灌下去,漠然道,
“我怎麼知道。”
程州在他耳邊賤兮兮的笑了聲,
“我聽許萋萋說你今天還在我那兒為了你的小童養媳訓她了呢,搞得她今晚都回家哭鼻子沒來。”
薄聿把喝完的杯子丟到桌上,麵無表情道,
“跟我有關係?”
程州早習慣他這脾氣,搖搖頭,沒說什麼,又去跟邊上幾個妹子一塊玩牌了。
這邊卡座暫時清淨,薄聿重新倒回沙發上,腦袋昏昏沉沉的,額頭還很滾燙。
媽的,他好像發燒了。
昨天一晚上沒睡跑到樓下泳池遊了一晚,白天又被一個人丟在家裡吃冷菜冷飯,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打兩份工太忙,魚刺居然沒剝乾淨,搞得他差點被卡死。
剛才還裝不認識他。
看他的眼神,那什麼眼神!
薄聿越想越煩躁,忽然起身離開卡座徑直朝外走。
對麵鄰座那邊一個穿著紅色皮裙的長發美女早看他半天,立刻湊上來,“帥哥,喝一杯加個微信?”
薄聿陰沉著一張臉,看也沒看人,冷冷道,“滾開。”
女生估計是頭一回遇到這麼沒風度的,臉色頓時難看幾分。
薄聿徑直離開,動作太大還順便帶翻了卡座這邊的幾瓶酒一起掉在地上。
“他就這脾氣。”程州讓人把酒瓶子收拾了下,又安慰剛才的女生,笑嘻嘻道,“妹妹彆生氣,你們那桌我們這邊請了。”
楚葭回到後廚放下托盤去了趟洗手間。
他們這邊的洗手間位置不太好,跟後麵的巷子隔得近,經理交代過說容易出事,每回晚上都會讓把後門給關了。
擦乾手出來,她忽然注意到後麵的門不知道什麼時候打開了,外麵的熱風正在往這邊吹過來,隱隱約約還有聲音,從巷子那邊傳來。
“你放開我……”
“給老子老實點!”
楚葭動作頓了下,把紙團丟進垃圾桶,拿起旁邊的消防栓,拉開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