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陌生的感覺。
他沒有回應,假裝沒聽見,拿起貨架上的一包奶酪棒。
“薄聿。”
楚葭又叫了一聲,“薄聿?”
聽起來有些冷淡,語氣也很漠然,像在叫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薄聿丟下奶酪棒,插著兜從貨架那邊走出去,冷聲道,“乾什麼?”
楚葭站在放滿各種食物的貨架前,
“哦,我想問你,這兩種口味的飯團你想吃哪個?”
她手裡拿著兩種口味的飯團,抬起眼睛看著他。
燈光把她的五官打得很亮,還能看見鼻尖上微微冒出點的薄汗,眼睛漆黑,隻有嘴唇豔紅。
薄聿看著她,抿了抿唇,感覺心裡剛剛莫名冒出來的火氣又消了下去,隻冷著臉道,
“金槍魚。”
“哦,好。”楚葭把另一份飯團放回去,又頓了下,拿了兩份金槍魚飯團一起去前麵結賬。
店員這會兒低頭掃了下價格,
“加五塊錢可以多一份鮮牛奶,要嗎?”
楚葭頓了下,轉頭看了眼站在一旁的薄聿。
薄聿正在低頭回消息,程州剛才給他發消息說沒找到人,讓他這邊幫忙,察覺到落到自己這邊的視線他才抬頭。
店員也才注意到他,表情很明顯的愣了愣,視線盯著他沒動。
薄聿早已經習慣這樣的眼神,完全無視,轉頭拿著手機到長桌那邊。
“給我加一瓶牛奶就好。”
楚葭開口,店員才回過神,拿起邊上的牛奶一起掃進去,“一共是32.”
楚葭把二維碼調出來付了款,拿起買的東西到前麵的長桌那邊。
薄聿給程州回去消息,告訴他自己沒空。
消息剛發過去,桌前墊了張紙巾,楚葭把兩份金槍魚飯團和牛奶放在他跟前。
他抬頭,發現她自己隻買了一份三明治。
“……”
薄聿拿起金槍魚飯團,把牛奶丟到她那邊。
楚葭微怔,低頭看著放在跟前的牛奶,牛奶瓶身還冒著點霧化的水珠,
“怎麼了?”
薄聿拆開飯團,咬了一口,沒看她,語氣散漫道,
“不想喝。”
楚葭哦了聲,很自然也不客氣的自己將吸管插進去喝了牛奶。
——
兩個人在便利店不到十分鐘就從裡麵出來了。
薄聿的車停在對麵的街道,他晚上沒喝酒,沒叫代駕。
上車的時候楚葭手上還拿著那瓶冰牛奶沒喝完。
副駕駛的座位有些低,楚葭感覺整個人陷進去不太舒服,動了兩下。
薄聿側眸看了她一眼,伸手過去把位置調回正常。
“謝謝。”
楚葭拉過安全帶係上。
薄聿掃了眼她身上的黑色工作服T恤,領口斜斜的露出一片雪白的皮膚和鎖骨,他皺眉,提醒道,
“衣服。”
楚葭微愣,低頭看了眼,起身扯了下領口整理好。
薄聿偏過頭,壓根不感興趣完全沒看她的樣子,隨手打開音樂,發動車輛。
淩晨的京港街道比平常要顯得寬闊不少,兩邊的樓道廣告牌閃爍著,燈流從車窗外一路過去,是在雲和那樣的小城市完全看不到的景象。
楚葭側頭盯著車窗外看了會兒,忽然開口道,
“這首歌叫什麼?”
薄聿手正握著方向盤,聞言微怔了下,“什麼?”
楚葭轉過頭,指了指車前位置,
“這首歌,很好聽。”
薄聿動作頓了下,側頭看了她一眼,說出歌名。
是一首國外樂隊的歌,並不算有名。
車窗外的風吹進來,溫熱的帶著點京港夏天的燥意和依舊陌生的氣息,楚葭表情稍稍顯露出點茫然,哦了一聲沒有繼續再問。
到家已經是淩晨,薄聿洗完澡出來客廳的燈已經關了,隻留了島台那邊的一盞燈。
他擦了擦頭發,走過去,白色大理石島台桌麵邊上放著碗黑乎乎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麼。
薄聿皺眉,端起來聞了下,還是熱的,估計是剛剛做好不久。
放在邊上的手機亮了亮,楚葭的消息發過來,
“喝完再睡覺退燒會快一點。”
薄聿盯著碗裡的東西看了眼,很嫌棄地挑高眉毛,拍了張照片發過去,手慢騰騰敲字打過去,
“你想毒死我?”
那邊沒回,估計已經睡了。
薄聿把手機丟到邊上,將毛巾拿下來,皺著眉端起藥,一口喝完。
一股辛辣的味道直竄喉嚨,他拿起手邊的一大杯水灌下去。
他肯定是腦子燒壞了,居然真信這東西能退燒。
薄聿冷著臉拿起碗走進廚房丟到水池,習慣性準備出去前他腳步頓了下,又麵無表情折了回去,動手把碗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