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出來,天都已經將黑了。
蘇聖心及商隱二人在默契中走回木屋。蘇聖心的口腔其實依然還是空落落的——方才最後的那一吻他們隻有舌尖勾纏,蘇聖心並不覺得這樣就可以滿意。
他也拍過不少吻戲,對象不乏影視受眾全都承認的男神女神,有性感的也有禁欲的,可這種情況以前都沒有過。
商隱步伐不緊不慢,而蘇聖心也是同樣頻率,時間被拉到了無限長。
他們誰都不著急。商隱慣會拖延節奏釣人胃口,不叫其他人摸清底牌,在商場上他一向都是不焦心的那一個。可蘇聖心也並不想顯得自己失了分寸。
很快就到了彆墅。
進門之後,蘇聖心脫了鞋子,踏上地板,走到裡麵的餐桌旁,又拔開紅酒的蓋子,直接對著瓶子喝了幾口,又轉過身子盯著商隱,等著方才說好的吻。
現在,與下午的短劇一樣,酒精的味道又充斥了他的口腔,還更香、更甜、更辛、更辣,更需要強烈的催化劑。
事實上,剛才拍短劇時品嘗到的那點酒精根本不夠。
為了節目正常拍攝,在短劇中,演員用的那瓶酒精度數其實非常的低,是僅十度的桂花酒,純粹給個氛圍而已。
而此時的酒才夠儘興。
蘇聖心的胃部、食管、喉嚨、舌頭都灼燒著、辣辣的,麻麻的,卻依然想要更多刺激。
他走到了仍在門口的商隱麵前,唇珠還浸著一點點的酒液。
他平淡地望著商隱,商隱也回望著他,然而下一刻,仿佛什麼被點燃了,他們再難控製自己,突然狂熱地吻在一起。
身體相貼,舌尖勾纏。
讓甜更甜,痛也更痛。
本來舌頭就熱,再被商隱卷著、繞著不斷地摩擦四周,強勢而用力,蘇聖心隻覺得好像真的快要燒起來了。
他感到很奇怪,為什麼,對方的唇舌明明什麼味道都沒有,酸甜苦辣鹹都沒有,自己的味蕾卻能興奮到極致?每個細胞都陷入癲狂,大腦仿佛已經錯亂。舌尖好像已經不是味覺器官了,而是性-器官,能將一波波的快-感傳到身體各個角落。
尤其骨盆,整個兒都酸酸軟軟的。
不多時,蘇聖心又溢出來了一點聲音。
與此同時他的唇舌、他的喉嚨變得無力且軟弱,被另一人牢牢牽引著、控製著,連吞咽都做不了,口腔裡麵漸漸濕潤,吻也顯得濕答答的,蘇聖心不想太狼狽,推了推商隱。
商隱暫時放過了他,手掌扶起他的臉頰,拇指摩挲他的嘴唇,低聲問:“蘇聖心,好像,你曾經被某個媒體給評價為‘近十年來最性感的男人嘴唇’?還是我記錯了?”
蘇聖心輕吐著氣,他的後背靠著大門,眼睛鎖著商隱,回答他:“我不知道。那些媒體的評價也並不重要。”
商隱聲音似乎更沉了,他繼續問:“那誰的評價才重要?”
蘇聖心也並不扭捏,他說:“當然是你的。商先生。”
再一次,亦真亦假。
商隱沒答話。他沉吟著,同時拇指一遍遍地摩挲對方的兩片唇。從唇峰到唇角,再從唇角到唇峰。他的模樣依然冷靜,可呼吸卻漸漸重了。
蘇聖心繼續逼迫他,問:“所以,你的答案呢?”
商隱依然沒說話,卻又著迷地湊上去。
這回不再是無法克製的深吻,而是細細地品嘗,全身心地感受。商隱先是一下下吮對麵蘇聖心的嘴唇,上麵下麵都不放過,好像蜻蜓點點水麵。一段時間後才輕輕挑開他的兩排齒列,用自己的舌尖碰碰蘇聖心的舌尖,蘇聖心本能後縮,他卻又追上去,輕點、輕掃,而後才小心地包裹、慢慢地纏上,又給了對方一個由淺至深無比綿長的親吻。
在蘇聖心以往的劇裡,親吻都是先溫柔,後失控的。兩人要有新的刺激,才能進入難以自製的階段。
這種一上來就先失控,之後才變得溫柔的,蘇聖心沒體驗過,卻非常喜歡。
以至於最後終於被放開時,他看著對方的眼睛,隻覺自己胸腔裡的心臟砰砰直跳,很不老實,一下一下撞擊喉嚨,以至於連喉嚨都有點兒疼。
商隱盯著蘇聖心紅通通的兩片唇,揶揄道:“最性感的男人嘴唇……被親腫了,蘇老師。”
蘇聖心也覺得自己的嘴唇麻麻癢癢的,像一群蜜蜂在蟄,他看了商隱一眼,一手輕輕捂著嘴唇,一手推開商隱,走進臥室換衣服了。
他想,也不知道是真腫了還是假的,如果真腫了,他不太想被攝影機拍到自己,醜。沒必要的時候就保持住最好的樣子也是演員的基本素養。
商隱看著他的背影笑了笑,準備晚飯去了。
…………
也許因為這幾個吻調動的不僅僅是味蕾,而是全身,這個晚上,雖然晚餐挺豐盛的,蘇聖心也始終覺得吃什麼都沒太大意思。
連甜食都沒太大意思。
他是個演員,平時需要控製飲食,可蘇聖心又喜歡甜的,因此平時他每一次吃到甜的比如糖果,都會非常滿足。
可今天晚上呢,吃了不少,卻還是覺得一點意思都沒有。
依然空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