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爸爸到底還是走到了這一步,能夠保住他的性命,讓他活著回日本陪媽媽,而我退出這個家,竟已經是最好的結局——黑匣子
從羅澤裡沃等人開始謀劃開始,那股縈繞在眾人心頭的不祥預感便越發濃重,隻是綱吉表現得過於優秀,才讓他們沒有失態,隻是六道骸嘲諷了一句。
“忘恩負義的黑手黨。”
犬附和道:“就是,沢田綱吉不是還保護了他們的家人嗎?”
從沢田綱吉之前工作的風格來看,他的對外風格是圓滑而不失強硬,而對內,沢田綱吉則公正而不失護短,他極有原則,又很愛護屬下,工作福利和心裡方麵的關懷從沒少過,所以在繼承前就已聚斂了一批死忠。
哪怕是對門外顧問組織,他也保持了相當的寬容,出手時沒有波及家人,交接完權力後適當安撫。
最擅長權利鬥爭的三世都給點讚了。
如果是正常人的話,此時便該認清成王敗寇的事實,老老實實跪下臣服,可羅澤裡沃這群人卻堅定地要殺死十世。
隨著槍聲,沢田綱吉倒在血泊中。
山本抱住他焦急的叫著:“阿綱!阿綱!”
“綱君!”奈奈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兒子幾乎發不出聲音,她顫抖著,恨不得衝進去抱著他大哭,又前所未有的生出了想要將那些傷害自己孩子的人送入地獄的念頭。
她是多麼柔軟的女性啊,前半生的她一直生活在陽光之下,少女時代的求學、工作後在醫院的兒科工作,善解人意而不失堅強努力,她擁有深情的丈夫和富足的生活,即使偶爾寂寞,也能用豁達的心態自我開解。
而綱吉是上天賜予她的孩子,是命運給她的最美好的禮物,比愛情更令人欣喜,從此她覺得自己可以抵禦一切狂風暴雨。
孩子會長大,他會飛翔,獨自麵對風暴,隻是奈奈從沒想過這風暴可以折斷兒子的生命。
她本來是為兒子驕傲的,因為他長大後會變成比爸爸還要了不起的男人,他會青史留名,可她沒想到這條路這麼難走,甚至會……出現父子相殘的局麵。
如此殘酷的黑手黨鬥爭,使空間內的京子、小春等年輕人都恐懼的捂住嘴,堵住即將發出的尖叫,山本、獄寺等守護者都露出不同程度的不滿。
獄寺神情猙獰而焦急:“該死的!”
山本握緊雙拳:“怎麼會這樣?”
京子也顫抖著:“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的?”
明明看十世的布局,一切都快塵埃落定,他隻是取得自己應得的東西,沒有傷害任何無辜的人,為什麼那些人一定要傷害他呢?
迪諾閉上眼睛,長歎一聲:“這就是權力的鬥爭,那些人都是沢田家光的死忠,一旦家光的權力被徹底奪走,他們也不能繼續握住現有的權勢和財富,師弟已經很謹慎了,他隻是沒料到父親的勢力,會想致他於死地。”
艾麗婭說得更直白:“家光的態度讓他周圍的所有人,都認為十世的存在對他而言是障礙,而非是重視的兒子。”
家光大聲反駁:“不是這樣的!阿綱是我最重要的兒子,我不會想要傷害他,我為了保護他和奈奈連回家都不敢,實在不行,我也會推他到更高的位置,讓他能用權力來保護自己!”
他是愛護著阿綱的,每次出手也是出於對兒子的擔憂,因為那孩子那麼柔弱,出生時隻有四斤,彼時是1990年10月14日,東德和西德合並,整個歐洲亂成一鍋粥,彭格列位於德國的勢力也大為受損,他忙於家族事務,拚著重傷速戰速決,風塵仆仆的趕回家,看到小小的兒子躺在保溫箱中。
那時家光便發誓,他要保護好這個孩子,他是自己的血脈,是他生命的延續,是他和奈奈的愛情結晶,是上天賜予他的寶物。
家光從不質疑自己對家人的愛護,因為他可以為他們付出生命。
彭格列比奈奈、綱吉重要,而奈奈、綱吉比他的命更重要。
一直沉默的六世評價道:“可你不尊重兒子的想法,插手十世家族守護者的事務,在小女兒出生後又誇她比哥哥更加健壯有天賦,這些信息傳遞出去隻會讓人覺得十世是一具快要作廢的傀儡。”
一個人心裡怎麼想的並不重要,他說的話,做的事才是眾人判斷他意誌的根據,六世的發言與他的個人經曆有關,他是五世的堂兄,更是他進入裡世界的導師,他很清楚當一個年輕的首領上位時,輔佐者要怎樣做,才能不使首領為難。
五世對六世點頭,正因六世是如此可靠的人,他才會在臨死前將首領的位置托付與六世。
二世平靜道:“你讓那些人覺得你要拋棄十世了。”
西蒙家族眾人看著視頻裡發生的事情,則大多沉默不語,隻有炎真握緊雙拳。
他們不約而同的在心裡罵道,沢田家光真是一個無能的人渣!
這些叛亂的門外顧問想得很美,以為殺死十世,彭格列就算再不滿,也隻能讓家光上位,但讓他們沒想到的是十世在被擊中要害後不僅沒有死亡,甚至還保留清醒意識長達2分鐘。
他靠在山本懷裡,鮮血流了山本一手,衣物也被染紅,而十世的左手尾戒點燃靛色霧氣,一時之間,叛徒們竟看不清他們的所在。
十世虛弱的下了一個命令。
“武,殺了他們。”
時雨金時出鞘,寒光閃過,辦公室裡多出了幾具屍體,山本收鞘,回身抱住十世,顫抖著叫道:“阿綱,你還好嗎?”
就在此時,辦公室的大門被打破,山本看過去,發現是六道骸衝了進來。
這一天恰好時庫洛姆、犬和千種到本部做身體檢查的日子,當叛徒們在本部大鬨時,察覺到異樣的六道骸悍然出手,借助庫洛姆現身,從醫務室開始一路殺到十世的辦公室。
他提著三叉戟,滿手鮮血,他蹲在綱吉身邊,顫抖的手輕撫他的臉頰:“我殺死那些叛徒了,沢田綱吉。”
綱吉強撐著看他,輕輕的動著嘴唇:“你無法保持實體太久,讓庫洛姆、犬和千種去這個地方取賬本,那是門外顧問組織的命脈,一旦在家族內公布,就有人要死,我的父親也會下台,掐住賬本,我們立於不敗之地。”
他看著六道骸,精神的鏈接讓六道骸明白了地點所在。
大空體質自帶的強大生命力讓沢田綱吉撐住了一口氣。
“讓隼人去加巴洛涅領地的17世紀酒吧找蘭奇亞,他是我在家族外部的情報員,有他在,你們就情報通暢。”
山本武捂住他腹部的傷口:“彆說了,阿綱,你不會死的,快死的人沒法像你這樣清醒的說話。”說到這,山本想起回光返照,內心湧起莫大的哀慟。
綱吉竭力維持著意識,說出最後的指令,他的眼中閃爍著狼一般狠厲的光:“讓雲雀學長在40分鐘內擊敗加洛特長老的獨子並帶到我的病房前,告訴加洛特,我死了,他的兒子要為我陪葬。”
加洛特長老是彭格列內部偏家光的中立派,主管本部的唯一的弱點就是他那酷愛找人決鬥的天才拳擊手兒子,為了這個兒子,他曾出賣過家族的利益,但知道這個把柄的人在家族內部不超過兩人,一個是綱吉,另一人是獄寺。
現在是非常時態,綱吉不吝於用最卑鄙的方法威脅這個男人站在自己這邊,隻要把住他的兒子,他就要下死力氣維護十代家族。
“讓了平大哥作為我的使者去找可樂尼洛,讓他聯係拉爾米爾奇,請拉爾米爾奇過來穩定和整頓門外顧問部門的局麵。”
拉爾米爾奇和家光都在日本,並沒有參與這次叛亂,綱吉接觸過那個小嬰兒,知道她的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