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奈感到無力,因為他的阿綱已經失蹤整整四年了。
看到現在,reborn心中也隱隱有了預感,沢田綱吉是個喜歡把痛苦的情緒留在心裡自我消化的人,他不會發泄,也沒有意識到作為首領,他才是最有資格肆無忌憚快活的人,他甚至會在遇到危機時優先考慮守護者們的安危。
擁有這樣性格的家夥,偏偏坐到那樣的位置上,會早死吧。
另一個世界的自己沒有教會沢田綱吉為自己多考慮一點就走了,思及那家夥對沢田綱吉可笑的愛戀,已經用餘生交換到的探戈,reborn竟覺得諷刺。
也許終其一生,他都不會這樣深刻的愛一個人。
reborn閉了閉眼睛,說:“這段故事應該要結束了,新的故事要開始了。”
下一段故事的沢田綱吉會是什麼模樣?
也許他會變得不再那麼溫柔,不再那麼愛笑,會冷酷一些,在心上築起厚厚的屏障。
視頻中出現了十世的身影,他腦門裹著繃帶將父親趕回日本,可在他臨走前,卻又為他準備好了機票、錢財和安保設施,並托他將送給母親和妹妹的禮物也捎回去。
斯庫瓦羅目瞪口呆:“開、開玩笑嗎?”
都腦門和腰椎挨槍了,這小子趕老爹去日本的時候,都沒有多為難一下嗎?還給發路費和安排安保,這是什麼宇宙聖父!
瓦利亞劍帝無法理解,瓦利亞劍帝十分震驚。
他的內心世界在嘩啦啦下暴雨,但卻給霧守留了一座點著橘子燈的小木屋。
沢田綱吉坐在木屋的窗邊看書,六道骸坐在他對麵:“就這樣放他回日本嗎?你真是寬容到讓我感到害怕了。”
綱吉抬眼望他一眼:“骸,能幫我一個忙嗎?”
六道骸往後一靠:“說吧,看在你如此淒慘的份上,我不介意幫一個……”他不介意幫幫已經殘疾的沢田綱吉,可是這段話,六道骸卻說不出口。
殘疾這兩個字實在太殘酷了。
綱吉笑道:“用幻覺給我一場美夢吧,讓我的心情好一些,作為報答,我爭取早日把你從複仇者監獄保釋出來。”
少年笑得眉眼彎彎,他的眼睛很大,笑起來眸光清亮,好看的不得了。
其實木屋裡的兩人心知肚明,就連屏幕外的人都明白,哪怕六道骸不做什麼,沢田綱吉也在想辦法保釋他,年輕的小首領爭權奪利,爭的是保護夥伴的權,奪的是讓夥伴幸福的利。
六道骸怔愣片刻,彆開臉,輕嗤一聲,起身離開木屋,走到靠門的屋簷下。
窗台邊的窗欞不知何時生出綠芽,最後盤繞著長成粉色的天竺葵。
粉色天竺葵的花語——很高興陪在你身邊。
綱吉望著這栩栩如生的植物,俯身一聞,便靠在窗台邊緣睡去,在他的夢境中,想必有聚集了霧守所有想象的繁密花海,伴隨著滿天星光,給予沢田綱吉無夢的一晚。
不要做夢了,放下所有,隻單純的睡一覺吧,像十世這樣的人,霧守懷疑他連做夢都會為大腦增添更多辛苦。
六道骸在木屋門前守了一夜,清晨,沢田綱吉快醒的時候,六道骸看到夢境世界的天空雲收雨歇,有彩虹自天際架橋而來。
他看著那道彩虹,第一次放下彆扭冷淡的麵具,低頭露出淺淡而真實的笑意。
六道骸自言自語:“這一瞬,我大概看到了奇跡也說不定。”
沢田綱吉在僅有六道骸所知的心靈世界中熬過了最痛苦的時刻,當他再次現身於人前時,他已經能重新笑出來了。
06年的秋季,沢田綱吉一直在養病,他坐在輪椅上迎來了自己的16歲。
生日那天,風波還未完全結束,風太還是和藍波、一平一起打鬨,爭取回到綱吉身邊,端著蛋糕為哥哥慶祝生日。
綱吉笑著招呼孩子們,對孩子們張開雙手,讓他們撲進自己的懷裡,抬頭對了平笑著說“辛苦啦,今晚一起吃飯吧”。
晴守明快地應了一聲,走到綱吉身邊,點燃晴之火焰,語調明快:“極限的勇敢啊,沢田,你又戰勝死神一次,不愧是我認識的最極限的男人。”
綱吉赧然地摳了摳臉頰:“也沒那麼誇張啦,隻是我的體質和初代比較像,生命力也比較旺盛而已。”
“就算生命力再旺盛,哪怕旺盛得和野草一樣,也是有極限的。”了平蹲著仰視綱吉,“要保護好自己啊,我也會保護你的。”
綱吉和他對了一拳,眼中是感動與微不可查的悵然:“是,大哥,謝謝你。”
這是雨守、晴守與嵐守一樣,開始進入裡世界為十世工作的開端,比他們料想的要早一些,但在艱難的時刻,守護者們成為了首領的依靠。
等到冬季,沢田綱吉正式恢複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