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奈:“有一萬九千呢,爸爸說已經不輸給成人了,這孩子昨天的體溫一直都在38.5度,今天才降到38度,真是太讓人憂心了。”
一萬九千?這個程度不應該導致發燒啊?綱吉麵露疑惑,幼年覺醒火焰固然會加大身體的壓力,但隻要不超過3萬都沒關係。
何況彭格列的血脈自帶對火焰的高承載力,根據彭格列內部資料,當年沒有彭格列血脈的Xanxus覺醒更加爆裂的憤怒之炎時炎壓高達四萬二,也隻是低燒了兩天而已。
不過妹妹隻有2歲,幼兒的承受力不如大孩子也可以理解。
他體貼地問道:“需要我暫時封印她嗎?風老師教了我封印一平筒子炸||彈的方法,家族裡也有超能力者教了我一些小技巧,我改良了一下,可以做出副作用較小的封印。”
綱吉目前掌握的封印是用他本身的大空火焰包裹住封印者的大腦,隔斷對方使用火焰的能力,再用他口中的“超能力者”瑪蒙教導的東西對封印者下暗示,使對方依然可以正常發育,就和普通小孩一樣。
也可以這麼說,這個封印唯一的缺陷就是讓綱吉可以連接對方的精神,但如果對方遇到威脅,綱吉可以臨時驅動潛藏在對方體內的火焰做出一次反擊。
雖然六道骸教授綱吉這點小技巧時明確說過,綱吉不僅可以控製留在對方體內的火焰,也能通過暗示控製對方的精神,不過因為綱吉並非專業幻術師,對小女孩的控製時間不會超過1分鐘,成人頂多幾秒。
#六道骸:嗬,誰還不能教他兩手了?#
奈奈:“我和爸爸不打算封印優子,就讓她自由的長大吧,家光說他會好好保護優子的。”
是啊,爸爸就在優子身邊,那孩子不需要封印的保護也可以好好長大。
綱吉也不勉強:“並盛那邊的醫院儀器是幾年前的版本了,我讓人再送最新的過去吧,效果會更好哦。”
都是他親身體驗過的新儀器,兩百萬的炎壓都能壓下來,一萬九隨便就能緩解了,說完這句,綱吉有些忐忑,因為這些儀器的存在正是他被高炎壓影響了健康的鐵證,萬一媽媽問起,他該怎麼糊弄過去呢?
他連讓媽媽知道自己因注射減毒活疫苗而發燒都不敢,總怕她在老家那邊會過得不安心。
嘛,轉移話題好了,正好他想和媽媽多聊一聊。
就在此時,優子呻|吟了起來,她小聲啜泣著:“爸爸,優子頭疼,媽媽,要抱抱。”
奈奈看著女兒難受得流淚的樣子,連忙說道:“綱君,優子醒來了,媽媽要去照顧妹妹了,你也要好好吃飯,和朋友們好好相處,知道嗎?”
綱吉的聽力很敏銳,他聽到了電話那頭家光哄優子的聲音,還有優子越來越大的哭聲,他垂下眼眸:“嗯,好的,媽媽也要照顧自己。”
通話掛斷了。
綱吉看著手機,神情落寞。
“爸爸還是不想和我交流啊。”
他將手機放下,抬手調快了輸液速度,將窗簾拉上,扶著吊瓶回到床邊坐下,自然光線被阻隔,室內僅有一盞台燈作為光源,他想去拿書看,臥室門被敲了幾下。
能不經通報就進來的人隻有那幾個。
綱吉按了下床邊的按鈕,門自動打開,他看著風小小的身影,麵上鬱氣消失,微笑著叫道:“風老師。”
風跳到床上,摸摸他的額頭:“體溫多少?”
綱吉拿起體溫槍碰了碰耳朵,給他看數字。
嘀,39.5。
他平靜的說道:“夏馬爾說我的免疫係統在麵對疫苗時反應過度了,和神經係統的問題也有關,他讓我先吊中和劑,之後再打平複神經的緩解劑,等免疫係統恢複正常運作就好了。”
風皺眉:“這已經不隻是植物神經係統的事了。”
綱吉:“是之前服用藥物的副作用,裡麵有些成分會導致神經興奮,代謝掉就好了。”
他沒說一旦停用那款藥物的話,以後再出現神經性頭痛時,他就要自己硬扛了,醫療部有在研發新藥,但大空體質本就特殊,藥物研發周期會更長,在此之前都隻能忍。
風盤腿坐下:“你應該好好休息。”
綱吉吐了下舌頭,將書放回去,書封上是一行醒目的中文。
風意外了一下:“你真的在讀我介紹的史書,沒想到你會選擇讀原文書,有什麼障礙嗎?”
綱吉回道:“目前還好,我用詞典做閱讀輔助,日語本來也有許多是源自中文的,如果不研究聽讀能力,隻閱讀的話,不算太難。”
不工作的時間本就有限,為了提升效率,綱吉的閱讀便一直很有目的性,最開始是為了更好地發展彭格列以及賺錢、爭權奪利,由於最近兩年忙著篡權,思及權篡到手了總要負責,他研究自家地盤的風土人情,最後發現目前比較嚴重的是經濟問題,這又回到了他的專業領域。
風覺得現在的年輕人可真了不起,他彙報著工作:“康采恩的收購工作已經完成了80%,流程走了大半,你可以好好休息了。”
綱吉麵露感激:“謝謝,這下我總算能放心睡覺了。”
風開玩笑:“你說要把這麼多產業收回來時,很多人都說你瘋了,沒想到你做得這麼好。”
綱吉笑嘻嘻的,側躺著,手一伸,便在風的默許下將小嬰兒柔軟的身體摟進懷裡。
兩人的姿勢很親密,卻不帶絲毫曖昧。
小首領喃喃:“靴子國的經濟主權早已不在政府手裡,從上世紀九十年代開始,許多國有資產都已經私人化,康采恩是最大的保險公司,但從94年開始,財政部就分階段出售了它的股份,第一階段就賣了51%!”
除此以外,醫療領域、教育領域、礦業、機械也全麵淪陷。
綱吉研究靴子國時,發覺這兒從經濟角度來看簡直是個史詩級的爛攤子,是那種如果不是自己國籍已經轉過來了,而且夥伴的國籍也跟著轉了過來,綱吉會在看到的第一秒就立刻掉頭跑路的爛攤子。
然而實業才是拯救金融危機,讓危機落地的正確方式,所以綱吉還是硬著頭皮在收,要不是有經濟危機這一遭,他連下手的口子都不好找。
綱吉自我吐槽:“等把名單上的產業都收到彭格列名下,我就是超級大寡頭。”
風看著綱吉手上的針頭,還有他泛著不健康紅暈的臉,摸了摸這孩子的臉頰:“不管你出身於何處,你是真的對得起靴子國了。”
綱吉咳了兩聲,笑著搖頭。
風忍不住問他:“我還是不明白,你怎麼就想起要救市了,以你的能力,做一個大財主也可以悠哉的過一生。”
綱吉意外的看他一眼:“我以為你在選擇我的時候就明白我是怎樣的人了。”他微笑起來:“我也算被命運推著走了,不,我其實一直都是被推著走的人。”
“最初我隻是想讓像骸那樣出生在貧民窟、黑街的孩子不至於遭遇拐賣,所以決定治理黑街,治理好以後去那裡巡查,每個人都像看救世主一樣看我。”
空間中的六道骸眼神一動,他怔怔的看著視頻裡的綱吉。
因為……他?
綱吉:“那些人尊敬我,愛戴我,願意為我去死,這份感情太沉重了,我意識到他們也成為了我的責任,所以當我發現經濟危機即將到來時,我希望我庇佑的這些人們能從中幸免於難,但由於我治理的黑街、貧民窟太多了,人那麼多,我沒法一個個的把他們從大環境裡撈出來,隻能改變大環境。”
為了一個人去救更多的人,就是這樣,他把自己推到了現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