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未來是臥龍鳳雛?(1 / 2)

江芸芸好像真的被黎公收徒的消息一夜之間傳遍整個江家。

江芸芸親自把耕桑送走後,便直接回了小院,興奮地宣布了此事。

“所以你一開始是騙人的?”她身邊一個係著小頭箍的青色素衣的江渝,坐在床上細聲細氣問道。

她被罰跪了半月,還好不是實心眼,雖沒跪出毛病,但也餓出了尖下巴,她本來就身體不好,回來那天晚上病了一場,到現在還沒好全,正病怏怏的躺在床上。

江芸芸仔細想了想,一本正經解釋著:“隻是沒有全部說出來,算不上騙人。”

小女孩捧著糕點呆了呆,好一會兒才皺眉說道:“若是他們知道你沒被收徒,我們會挨打的。”

“以前打過你?”江芸芸皺眉。

江渝不解:“不是也打過你嗎?你忘記了嗎?”

“好了,吃好了就該休息了。”周笙說著,給江渝擦了擦手,把人哄睡了,這才不安問道,“那黎公這個題目是什麼意思啊?”

江芸芸搖頭:“題目思路有點抽象,我明日出去先問問乞丐。”

周笙還是惴惴不安地看著她。

江芸芸笑說著:“這三天肯定是安心日子,也正好可以讓我摸摸江家的脈。”

“摸什麼脈?”躺在床上的小女孩忍不住轉了個身,好奇問著。

江芸芸笑了笑,把最後一口茶水咽了進去,意味深長說道:“江如琅的脈。”

第二次江芸芸是被爭吵聲吵醒的。

陳媽媽的身影又氣又急:“章秀娥你瘋了,大早上帶三公子來這裡做什麼?”

“你少得意,滾開,把二公子叫出來。”章秀娥罵罵咧咧說道。

“放開我,嗚嗚嗚,讓金章回來。”江蘊哭得格外傷心,“嗚嗚嗚,不要把他送走。”

“好蘊哥兒,這是老爺親口吩咐的,您可不要再叫喚了,若再傳到黎家耳朵裡,可真是要了大公子的命了。”章秀娥小心哄著,“辦好這事,再給您挑十個八個奴才,夫人也給了錢,到時我們就出門玩去。”

江芸芸被人吵醒,心情不爽地推開門:“找我做什麼?”

江蘊見了他頓時哭得更大聲了,小腿蹬得好似踩了一雙風火輪。

“一大早在我門口哭什麼?”江芸芸麵無表情問道。

章秀娥連忙捂住江蘊的嘴,小心說道:“大公子,大公子,我的祖宗耶,你就當為大公子想想。”

江蘊抽抽搭搭地停了下來,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瞪著江芸。

江芸芸歪了歪腦袋:“瞪我做什麼?”

江蘊半晌沒說話,突然嘴裡碎碎念來一句。

江芸芸迷茫:“你說什麼?”

“我說對不起!!不該打你。”江蘊活像吹了氣的河豚,跑到江芸芸麵前,張開雙手,閉眼大喊,“你打我吧。”

江芸芸看著閉著眼,視死如歸的圓嘟嘟江蘊,還覺得有幾分可愛,不由挑了挑眉:“你昨天還不是這個態度的。”

“你這個賤……”江蘊瞪大眼睛。

章秀娥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

“三公子年幼,受人挑唆,昨日那些敢對您動手的,都已經被打了三十大板送到莊園裡去了,還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幺弟計較。”章秀娥圓滑說道,“若是您還不解氣,那些奴才的命都讓您處置。”

江蘊掙紮得更加厲害了。

江芸芸本來還覺得出氣了,聽到章秀娥的話,便斂了笑,站在台階上打量著麵前兩人,隨後輕笑一聲:“我不需要彆人的命。”

章秀娥臉色僵硬。

“我也不會打江蘊。”江芸芸眉眼低垂,繼續說道,“這份歉意我收下了,你們都走吧。”

章秀娥打量著麵前的二公子,最後帶著小花臉江蘊頭也不回地走了。

“哇,哥哥好厲害。”江渝的小腦袋從門縫裡擠出來,眼睛亮晶晶的。

江芸芸失笑,把小女孩抱了起來:“起來吃飯吧,我等會要出門了。”

—— ——

“有錢?當然是花掉。”

“當然要花掉,萬一被搶了怎麼辦?”

江芸芸來到揚州的主街上,一路問著沿途的乞丐,結果齊齊得到這個奇怪的答案。

這些乞丐過的渾渾噩噩,窮困潦倒,卻絲毫沒有改變現狀的想法。

“改變,改變什麼?”有人縮在角落裡,木著臉,“我能改變什麼?”

江芸芸不服氣:“可以把錢存起來,也可以找個活計,這樣日子不就越過越好了。”

那乞丐冷笑一聲:“你可知道現在碼頭招工都是要送錢的,我就這點錢還不夠給人塞牙縫的,而且我這個身體歲數能搬幾年,現在有錢了,自然是給自己花的。”

江芸芸擰眉聽著,更令她驚訝的是,乞丐們幾乎都是這樣的態度。

自暴自棄,安於故俗。

江芸芸看著這些蜷縮在路邊的人,站在街上半晌沒有動靜。

“你這人好奇怪,非要瞎子走路。”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江芸芸扭頭去看,說話那人穿著看不出顏色的道袍,腳上的鞋子也破了一個大洞,臉上蓋著草帽,屁股下偏墊著一張臟兮兮的虎皮。

她湊了過去:“還請道長解惑。”

那人低笑一聲,聲音含含糊糊:“小子昨日一出好戲,哪裡用得上貧道多嘴。”

江芸芸裝傻:“道長說的我聽不懂。”

那帽子被扒拉下一角,露出一雙明亮的眼睛,那人盯著江芸芸看了一會兒,突然一激靈爬起來:“你一個小女娃怎麼扮男人。”

江芸芸臉上笑意立刻斂了下來。

“呦,生氣了。”那道士露出亂糟糟的臉,胡子鬢角連成一片,從屁股後抽出半張虎皮,示意江芸芸坐過來。

江芸芸站著沒動彈。

“還怪有脾氣的。”老道士好脾氣地笑了笑,“貧道半月前夜半見白毫光於南方衝天,不曾想道緣在這裡。”

見江芸芸還是一臉不信任,他忍不住坐直身子,一臉正直:“小子真是機警,老夫雖精修丹術,卻也習過相麵之術。”

“長鬆臥壑困風霜,時來屹立扶明堂。”他捏著胡子,搖頭晃腦念了一句。

江芸芸不為所動。

老道士裝不下去了,虎著臉嚇唬著:“你剛才求我可不是這個態度。”

江芸芸也不甘示弱:“可你剛才不想和我說。”

“你給我買點吃的,我就跟你說。”老道士摸了摸肚子,“老道肚子餓了。”

江芸芸思索了片刻,去隔壁攤位裡買了兩個烤餅,又買了幾個肉餡饅頭。

“還不算太軸。”老道士滿意地點點頭,“就是小氣了些。”

“你剛才說瞎子是什麼意思?”江芸芸把烤餅遞到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