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憬言最聽山姥切老師的話,所以請老師一定、一定要幫幫忙,好嗎?”李春華的語氣十分誠懇。
山姥切國廣歎了口氣:“我儘量,夫人。”
“好,謝謝你老師,”李春華話音一轉,壓低聲音,“我聽說姚舜的女兒轉到小憬言班上了,你看著點,彆讓小憬言跟她有太多接觸。”
山姥切沉默一瞬:“夫人,我不會乾涉主人生活。上次答應您作為‘陪讀’查看主人學習情況,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和他爸爸其實都一直很關心他的,但是小憬言不怎麼願意跟我們聯係……隻有拜托老師了,幫我們好好照顧小憬言。”
“分內之事,”在李春華開口之前,山姥切國廣又說道,“但是身為主人的刀劍,我不能逾矩,還請夫人不要勉強了。”
掛斷電話。
不知何時鶯丸出現在一旁,將一杯清香的淡茶放在山姥切國廣麵前桌麵上:“彆人怎麼說,怎麼做,想乾什麼,都是彆人的事。我們隻需要聽從就可以了,何苦要往這旋渦裡跳呢?”
“你的道我不懂,我隻知道我的責任是為主人分憂。”山姥切國廣拿起麵前的茶杯,手一斜,把茶水灌進旁邊的盆栽裡。
“‘身為主人的刀劍,我不能逾矩’,可是你早就越界了,”鶯丸見山姥切國廣不語,勾了勾嘴角,“好吧,言儘於此,我意已達。”
鶯丸後腳剛走,一團毛茸茸便從窗台跳到山姥切國廣肩上:“那個女孩身上有前主人的氣息。她跟前主人是什麼關係?”
“她是慕容巍的女兒,前主人的孫女。”
“確定?”
“嗯,我在人類世界見過她跟慕容巍在一起。”山姥切國廣將肩上的果子雙手抱下,放在桌上。
“哎喲,我就說呢,山姥切先生怎麼可能把外行人帶進刀劍世界。不過,呃,雖然她是審神者的後人,擅自帶入也是違規的……”果子抽抽胡須,攀到桌上果盤上,雙爪撕開一包堅果,“慕容家早已脫離刀劍世界,你又拽回來乾什麼?”
山姥切國廣沒說話,從旁取過一個小碟,將堅果倒進去。
“嗷嗚嗷嗚,唔,主人不知道這些吧?”果子咯嘣咯嘣咀嚼。
聽著壩子外燭台切光忠等刀劍呼喚夥伴們一起享用晚飯,山姥切國廣碧色的眸子望向池中亭:“憬言很聰明……他隻不過放任我的私心罷了。”
畢竟他們彼此間是多麼地了解。
午後的陽光從窗簾後隱隱透出,溫暖溢滿整間教室。微風輕輕挑逗發梢。
真是個睡覺的好地方。
秋憬言也這麼覺得。
慕容月帶著一疊開學考的英語試卷回到座位,開始統分。
原本趴著睡覺的秋憬言保持著趴相,湊過來瞧瞧,打個哈欠,頭往臂彎裡一埋,又睡去了。
“秋憬言,你是不是貓變的?怎麼作息時間跟人類相反啊。”
秋憬言悶聲悶氣地皮一句:“巧了,我也覺得我不太像是‘人’。”
“……”慕容月一時語塞,“一會山姥切老師來了……”
“來了趕緊叫我,謝謝謝謝。”
“看來山姥切老師真是你的克星啊。”
“我隻是個可憐的基層人民,即使受儘剝削也要笑著活下去……”
“……這說得太怪了,我看啊山姥切老師還是太仁慈了——對了,下節課物理課據說要換老師,你要不還是‘堅持’一下?”
“我考慮一下,一、二、三,好,決定睡覺,午安。”
“……哦,不管你了。”
此時有倆人在他們班門口“遊蕩”。
“楊嵐,你還要待多久?我回班了。”其中一個高個兒的有些不耐煩了。
楊嵐轉來轉去,又往教室裡探了探:“哎哎哎,孟寒你急什麼……你看那個窗邊的是不是淩淩啊?”
“不知道,彆問我。”
“不會錯的,我聽我爸說淩淩轉學來這裡了。”
孟寒皺眉:“行了,既然是你想要找她,為什麼還叫我。走了。”
楊嵐一把拉住:“我們三個好久沒見過麵了,難道不應該聚一聚嗎?”
孟寒正跟楊嵐“拉鋸”,轉身卻見一個帶著銀色半框眼鏡的年輕男老師夾著書走來,突然呆在原地。
“嗨,兩位同學,要上課咯,快些回去吧。”男老師微笑著拍了拍孟寒的肩膀,從他們身側經過進入慕容月班級的教室。
“我……”孟寒的目光一直跟隨男老師的身影進入教室,嘴巴張著卻沒吐出下一個字。
楊嵐捅了一下發呆的孟寒:“哎,那個老師,你認識?”
孟寒有些驚訝地看向他:“不然呢……怎麼,你不認識?”
“我要是認識問你乾嘛。喂,你這什麼眼神。”
“你確定?”
“啊?我該認識?”
“難道是我認錯了?等等,他怎麼知道我們不是這個班上的?我們高二跟高一的校服也一致,他怎麼不覺得我們是這個班上的,反而說讓我們回去呢?所以,他是不是知道我們不是高一的學生……”孟寒自顧自琢磨著。
“……你說的有點也有點沒道理。人家是淩淩班上的老師,怎麼不知道你是不是他們班學生。”楊嵐懶懶地應付了一下。
忽然鈴聲大作,倆人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