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起 年輕老師拉開白板,展示出……(2 / 2)

慕容月:您請。

秋憬言:他真的是天才……純天然的那種……我真的很煩……

慕容月接過紙條一看,秋憬言字裡行間都是委屈,一時間覺得又好笑又可憐。難道這就是天才們的“同類相斥”嗎?

考慮一會,慕容月最後在紙條上畫了並排的六個圓圈以及一個大大的笑臉,傳給秋憬言。

自習課,慕容月帶著姚羽淩去理科辦公室。

這是一個很大的空間,年級的所有理科老師的辦公室基本上都在這裡。角落裡的一張辦公桌屬於新來的孟老師。

桌麵整潔乾淨,是理科生典型的嚴謹細致、一絲不苟。這顯得電腦旁擺放的一束精心修剪、搭配的插花格格不入。主花是藍紫色的勿忘我,配花是圓潤潔白的鈴蘭,還有一枝略高的尤加利葉和兩三片稍小的銀葉菊作為配草。

孟老師桌旁已站了兩個男生。

其中一個瘦高的男生,低著頭,背手垂眼,讓後腦上翹的亂發更加紮眼。另一個矮半個頭的站沒站相,塌著半個肩膀,無聊地望著天花板,發現慕容月她們走進來,眼睛一下亮了,揮手打招呼。

慕容月觀察到姚羽淩揮了一下手,回應的敷衍程度肉眼可見。

批改試卷的孟笙停下筆,筆蓋合上,將筆隨手放在卷子右側,成一種與試卷邊緣平行、與桌沿垂直的狀態。

“都來啦,”孟笙露出笑容,向眾人示意,“你們四個都是我教的兩個班的課代表。這兩個男生是高二二班的,高一點的叫孟寒,另一個是楊嵐。而這兩個女孩是高一一班的,姚羽淩和慕容月——知道為什麼我選你們當課代表嗎?”

楊嵐下意識“啊”了一聲:“這還有原因嗎?難道不是因為你是……”

“咳,”孟笙迅速打斷,“因為我看了一下,發現在你們的所有科目裡,物理成績是最拖後腿的。所以,這學期裡大家一起努力,補齊這塊短板,好嗎?”

慕容月剛想開口說“好,”卻見姚羽淩和孟寒都齊齊點了點頭,於是也選擇了點頭的方式。

“這是剛到是物理練習冊,”孟笙示意了一下桌旁堆放的一大堆書本,招呼兩個男生,“辛苦你們男生把書抱到兩個班去,然後回來。”

“哦。”楊嵐繞過去,數了數練習冊。

孟寒跟過去,但在孟笙身邊猶豫了一下:“……哥……”

孟笙眼皮沒抬,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批改、算分剩下的幾份卷子:“在這裡叫我‘老師’。沒有特彆重要的事,放學再說。”

孟寒點頭,小聲地“嗯”了一聲,抱起書和楊嵐一起出去了。

骨感修長的手指微微握著紅筆,蒼白的皮膚與紅色墨水形成鮮明的對比。

孟笙麵無表情地“檢閱”著眼前的試卷,隻是眼睛“輕率”地上下一掃,手中的筆便從左下至右上劃出一道橫蓋在錯誤答案上。

一張試卷要不到二十秒,便在批閱完的瞬間被孟笙翻回去,在最前方定格鮮紅的成績,於是它這“一生”就這樣草草收尾。

批改完畢,孟笙輕歎口氣,推了推眼鏡。

慕容月發現姚羽淩跟她一樣身體緊繃。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秋憬言說的“天才”……被天才誇獎的天才……孟老師看我們的試卷是不是覺得離譜又惱人……

不過孟笙很快又親和地笑著,將手中的一遝試卷彎折一下,疊得整整齊齊,遞給女孩們:“幫忙統一下分,然後發了。你們倆的卷子先自己看一下,明天騰個時間來找我。”

慕容月接過,張嘴想說“好”,但在孟老師無形的威壓下愣是沒說出口,一下就理解了為什麼其他人在孟老師麵前都是點頭而不是說話。

走出辦公室,慕容月隻覺心頭一鬆,不由得拍了拍心口,偏頭卻見姚羽淩也是同樣的動作。

女孩們相視一笑。

“同事”關係迅速上升至“同病相憐”的“同僚”友誼。

“說實話,我真的有點怕,”慕容月先開口,感歎道,“孟老師那麼帥,但是真的有點可怕,不知道為什麼。”

姚羽淩半掩唇笑起來,姣好的麵容使她看起來可愛極了:“我也是!我當時看到孟哥哥走進教室的時候被嚇壞了。”

“孟哥哥?”慕容月捕捉到關鍵詞。孟寒叫孟老師叫“哥”,楊嵐貌似也不拘束,這會連姚羽淩都……

“哦,不對,應該叫‘孟老師’,”姚羽淩趕緊捂了下嘴,又笑道,“孟老師是我哥哥的朋友,曾在我小時候來輔導過我功課。嗯……我從小時候就有點怕他。”

“那真是太可憐了!”

女孩們笑作一團。

“其實孟老師人很好,嚴謹又細致,也耐心。就是……用我哥哥的話來說就是‘他有點管不住自己的氣壓,所以老讓身邊的人感到緊張’,”姚羽淩拍了拍慕容月肩膀,寬慰道,“沒關係,明天我們倆一起去找孟老師看卷子,有壓力一起扛。”

女孩們一言為定,共結“革命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