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渣過的對象(2 / 2)

隊友們紛紛表示震驚。

“聽聽這是人乾的事?”

“假期那麼長,你就隻用來撩妹了?”

“模擬機已經幫不了你了,你還敢怠慢大擺錘?”

李純終於吐完了,弱弱地說:“……不是,你們沒有聞到嗎,這裡的空氣好臭啊。”

段文捏著鼻子遞過去一瓶擰開的水:“純兒,彆找借口,先漱漱。”

李純:“謝謝文哥……誒?季顧問呢?”

季雨時的膠囊艙和李純的最近,艙門大開卻不見人影。

正在眾人擔心他會不會已經被甩到某個時空時,一把清冷的嗓音傳來:“我在這裡。”

季雨時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距離李純四五米遠的地方,膠囊艙發出的熒光下,能看到季雨時白皙的臉上露出一絲不適。

眾人:“……”

有必要躲那麼遠?!

斯文人果然是最愛乾淨的啊!

宋晴嵐看了季雨時一眼,沒空管理新隊員流露出的那淡薄的隊友情。

每個人在膠囊艙裡遇到的情況都差不多,透明麵板上都是顯示的亂碼,宋晴嵐打開自己手腕上的通訊器,發現時間已經更新為當前時間:[1470.8.05 04:41:31]

這裡明顯不是這次A級任務時間坐標,更不是他們原本的時間段。

那才那一陣強烈的顛簸伴隨著“非法躍遷”的提示,宋晴嵐判斷他們很可能遭遇了某種故障——這還是他執行任務兩年來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段文。”宋晴嵐清晰地命令,“查看主控麵板,看看是否有數據紕漏或信息劫持,馬上聯係指揮中心。”

“是。”段文那邊快速操作,很快報告,“宋隊,我們的設備好像被鎖定了。”

宋晴嵐擰起眉頭:“怎麼個鎖定法?”

段文說:“主控麵板離線,也聯係不到指揮中心,膠囊艙不工作。似乎是因為這裡的電磁波、磁場有點不一樣,但不能確定,說不定剛才的躍遷和這個也有關係。現在就剩通訊器能用,我們被困在了這裡。”

眾人聽到這個消息,紛紛“草”了起來。

“那任務怎麼辦?”

“我還說明天下任務就請新認識的妹子吃飯呢。”

“你他媽渣了那麼多個,有完沒完。”

這時,樹林裡忽然傳來了腳步聲。

淩晨4點,是誰會來這麼偏僻的樹林深處?

所有人默契靜音了。

秉著穿越者不能被原住民發現的低調原則,負責控製的段文立刻通過手環,將發光的全息地圖關閉,原地佇立的七枚膠囊艙也在他的控製下進入了隱蔽狀態,完全隱形。

最後的光線消失,幽深的樹林再次陷入了黑暗與安靜中,針落可聞。

大概是走錯路的。

危機解除,眾人像是在樹林掩護下的一群幽靈,無聲地等待闖入禁地的來者離開。

那流浪漢看到了他們。

黑漆漆的樹林裡突然出現一群神秘人影,尋常人應該嚇一跳才對,可流浪漢竟完全沒有吃驚,更沒有停住腳步。與之相反,看到這群人影,他驟然發出興奮狂叫,加快速度直衝而來!

李純站在最外麵,剛吐了個昏天黑地人還有點虛。

惡臭撲鼻,李純咒罵一聲迅速反應過來,反手就把人摔在了地上。

“嗬!!嗬!!”

流浪漢嘴裡發出怪異的嘶吼,霎時間重新撲來。

“什麼鬼?!”李純一時沒料到對方還敢撲,隻覺得腥風一閃,剛聞到一股惡心至極的臭味,肩膀上就一陣劇痛,“草!!!”

流浪漢竟狠狠咬在了李純的肩膀上!

“嘭”的一聲,流浪漢被宋晴嵐踹出了三四米遠!

這頭段文拉起李純:“純兒!你怎麼樣?!”

李純疼得齜牙咧嘴,好在守護者的作戰服肩上有護甲層,這一口下去隻留下了個牙印,並沒有傷到皮肉。

要是普通人挨了宋晴嵐這一踹,恐怕已經爬不起來了,但流浪漢口中“嗬嗬”作響,竟又站了起來!

這回他的目標換成了宋晴嵐。

麵對新一輪猛撲,宋晴嵐不慌不忙。黑暗中,他的身影像一頭遊刃有餘的矯健黑豹,隻是眨眼間就繞了後,一個利落的肘擊將人擊到在地,悄無聲息地把人徹底製服了。

也許是對付平民太過輕鬆,宋晴嵐連氣都沒喘,隻抬了抬下巴:“純兒,你新渣過的對象?都追到這裡來了。”

有隊友在笑:“噗。”

一旁的季雨時:“……”

這支隊伍好像和他想象中有點不一樣。

隊長和隊員,都不像正經人。

李純被調侃後也不敢頂嘴,乖乖忍著惡臭拿繩子將“他渣過的對象”綁了起來,這是他的報應,誰讓他剛才沒忍住嘔吐,汙染了隊友鼻腔。

那流浪漢被控製住後也還在瘋狂地嘶吼著,掙紮著,似乎喪失了理智。沙啞怪異的吼聲在寂靜的樹林裡回蕩,聽著不像人類,倒像某種低級恐怖片裡吃人的野獸。

宋晴嵐察覺了不對勁,言簡意賅:“手電。”

這一喊卻叫來了季雨時。

見他打著手電走過來,宋晴嵐才記起這位空降小隊的特彆顧問,其實是他們隊裡的觀察員。

可新任觀察員心理素質不太行,才看了眼前的流浪漢一眼,就立刻彆開了視線。

看得出來,斯文愛乾淨的季顧問這回是真的想吐了。

宋晴嵐看著他:“能忍嗎?不能忍換他們來。”

暗處,季雨時白皙的脖頸形成倔強的曲線,能看得出來是在強撐:“我儘量。”

宋晴嵐不置可否,不走心地:“那你可千萬忍住了。”

一片漆黑中,手電的強光讓眾人都看清了流浪漢的模樣。

那是一張慘白的臉,皮膚表麵布滿暗青色-網狀血管,眼眶裡裝著一對灰白渾濁的眼球,它們失了焦,找不到一絲人性痕跡。更讓人心驚的是,流浪漢的口腔與衣物上滿是暗紅血跡,甚至還綴著一些細碎肉塊!

不僅是季雨時,隊友們也麵色各異。

那些肉塊帶著特征,隱約能看出人體組織。

李純求生欲極強,小聲地說:“我都和你們說了這裡的空氣很臭了。”

腥臭味,就是從這一身血汙裡發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