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幾天發燒,身上還長了硬塊和很多黑色的斑點,教廷的牧師給他看了,但還是沒挺住。”
“我覺得哈裡是得病了。我去過他的屋子,那之後總感覺不舒服,身上四處莫名地疼,一陣一陣,而且還很癢。”
“我腋下似乎也出現了硬塊。學長,那個女巫會不會說的是真的,這些老鼠帶來了傳染病。”
“閉嘴!想被他們聽到嗎?!你這個傻小子可彆到處說這些話,否則會被當成異教徒抓起來的!”
傑克緊張極了,前後左右地看著,像是他們對話會被教廷的人以一種奇怪的方式竊聽到般。
他聲音有些嚴肅,有些緊張,像是在害怕著什麼,對著還想反駁的學弟,壓低聲音說。“當我還是你學長,就把這些懷疑爛在肚子裡!”
“知道這些災禍就是那些女巫帶來的就行了!”傑克狠聲道。
“……可…我還是覺得我病了。”查理還想說什麼但被傑克及時製止了。
周圍安靜了一會。
他們說話的聲音消失了,不過還能聽到“咯吱咯吱”像是老鼠啃食東西的聲音,王槿之也不確定車子上是不是有那人說的老鼠。
突然,車身突然猛地晃動了一下。
王槿之聽到了車軲轆停了的聲音,隻剩下窸窸窣窣的搬動聲。
“咦,怎麼又有死老鼠?怎麼混上來的?”有個聲音在不遠處響起,是之前那個比較年長一些的叫做傑克的男生。
然後便是一些“沙沙”掃地的聲音。
搬動聲再次傳來,隨著一聲金屬扣解鎖的聲音,她上方的遮擋蓋被打開了。王槿之感覺到眼前似乎有了模糊的光芒,視線漸漸清晰起來。
在她不遠處,有兩個身穿白大褂的白皮膚的外國年輕人在忙著往屋裡搬動著其他的那些屍體,然後突兀地,一個人停在她旁邊。
王槿之心裡猛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此時她還睜著眼睛,隻能與那個耳朵輪廓比較大,長相比較憨厚的醫學生大眼瞪小眼看了一會,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暗戳戳裝作一具安靜的大體老師。但這麼安靜的一具屍體,腦海裡卻在瘋狂追著係統,二話不說揪著它的領子狂揍。
“臥槽!你太狠了!打人不打臉!”係統捂著臉嚷嚷道。
“你特麼又坑我!你都想讓人解剖我了!我還不打你!”王槿之揪著它猛揍。
“是我能控製的嗎!”係統委屈極了。“穿越點都是隨機的!”
王槿之此時眼睛圓睜著一動不動,那個比較憨憨的大耳朵男生似乎被她吸引了,脖子往前湊了湊,然後看了看王槿之腳腕上戴著的牌子上的字。
“王槿之?”查理喘了一口粗氣念道。
他似乎全身疼得厲害,他一直在喘氣,捂著腹部,看著這具美麗的睜眼屍體的牌子。
“挺東方的名字。”
原主腳上掛著的那個牌子有一段她的小字介紹,隻有一個東方的化名,本名不清楚。至於她的死亡原因,介紹中沒有提及。但上麵卻清楚地寫了,這是一具巫師學徒的屍體。
那個長相憨憨的男生想了想傑克學長剛剛的話,將王槿之背到一個裝滿福爾馬林的玻璃容器裡,準備跟傑克說下。
他拍了拍旁邊還在忙碌的傑克。
傑克似乎受不了這麼安靜壓抑的氣氛,猛不丁被拍,哆嗦了一下。他看到是自己那個鐵憨憨學弟,很是沒好氣道。
“查理,又乾嘛?!”
王槿之聽聲音就知道這人應該就是之前那個比較暴躁的年長男生。
大塊頭查理憨憨地摸著後腦勺,指著王槿之。“傑克,這個大體老師怎麼從來沒有見過?”
“叫我學長懂不懂!笨!每個月都會有一些遺體捐贈者和死刑的人運進來,還能都讓你小子瞅著嗎?”
那個學長狠狠敲了敲他的腦門,繼續搬動著那些大體老師,念叨著。“小心一點,今天課程遲了,可要被達倫教授挨訓的!”
“可你不是說…”憨憨的查理對著傑克,朝王槿之指了指。
“你怎麼這麼囉唆!”那個清瘦的學長甩開他的手,不耐煩地朝他指的那邊看過去。在看到王槿之那個容器的那一刻,傑克眼睛突然一亮。
透明的玻璃罩裡,靜悄悄地漂浮著一個神情恬靜的西方少女。她的頭發在溶液中輕輕搖曳著,雙眼微微睜著,藍色的瞳孔宛如沉靜深邃的湖水,透露著神秘而寧靜的光芒。
似乎剛死便被運到了學院,身上還穿著生前的裙子。
她眼神微睜,神色安詳地看著你,像是定格在了一個人一生中的最美的時刻。裙邊露出的腳尖也如芭蕾舞演員跳舞一般豎著。
屋外的點點陽光照進來,灑落在她的眉間,又好像天使突然帶上了笑,下一刻似乎就會活過來,跳入你的懷裡。
被這名眼神犀利的醫學生緊盯著,王槿之下意識忘記了自己就是死人,屏住呼吸,一動也不動地維持著那個高難度姿勢。
“統,被你坑慘了!”見傑克半天不說話,王槿之以為自己被發現了,暗罵了係統一句。
係統也有些緊張瞅著她腦海外的場景。“彆彆,彆,彆動!”生怕王槿之一個不小心就被彆人抓住解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