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戀人信誓旦旦的表情,王槿之又軟下心腸,將那股惡氣散去,佯裝凶巴巴地放狠話。
“下次再瞞我,我就不要你了,知道嗎!”
程晚吟趕忙舉起小手,保證道。“知道知道。”
這事便就此揭過了。
就這樣,車夫趕著馬車緩緩行駛著。時間從清晨到了晚上,又從晚上到了清晨,目的地也快到了。
車夫經驗豐富地避開了那些充滿山石泥濘的道路,過了一會,將馬車停下,對車裡說道。“牧師大人,可以看到伯尼龍湖了。”
“快到了?!”
李達倫在聽到車夫的回答後,掀開簾子,率先下到車底,看向前方。
“程晚吟、王槿之快看!”他興奮指著前方叫道。
隨後王槿之也撩開了簾子,小家夥隨著她的動作也探出了頭。
在車子前方,地平線那裡出現了一個藍色的如同寶石般閃閃發光的彩帶,彩帶混雜在陽光中,旁邊零零點點坐落著些許黑點。
那黑點其實是坐落在湖旁的幾座村莊。
剛開始從他們的位置上看,這伯尼龍湖就如同一條聚集太陽下勾勒的藍邊一樣,但隨著馬車的拉近,王槿之幾個小時後再看,便不會再覺得那像藍邊了。
已經有了初步湖水的朦朧美。
王槿之背著厚重的行李,右手抱著程晚吟,左手還幫李達倫提著衣服被褥。
她們在車子抵達後的最近一座村莊,下了車。
王槿之瞄了一眼後麵慢吞吞的李達倫,又忍不住毒舌。“肩不能挑,手不能提。”
她最終總結。“菜雞!”
剛跟下車,聽到這句話的李達倫,憤憤說道。“我忍你很久了!”
李達倫沒有王槿之那樣能不計身體損耗地發揮骨骼力量。
他背著沉甸甸的背包,此時像是個老人一般佝僂著腰,顫顫巍巍地拄著一根用黑油布條緊裹著的木藤狀拐杖。
“王大錘,莫欺少年窮,懂?”
李達倫自從在城中居民得知了王槿之之前火場念的咒語後,便牢牢記住了王槿之的這個外號,用來平時與她鬥嘴。
“來來來,你有本事,你來呀!”王槿之揚眉道。“我讓你兩隻手。”
“嗬!”
李達倫不屑地笑了一聲,勉強直起身,手中晃了晃那根拐杖,口中振振有詞地念了一串咒語。頓時,他的頭頂彙聚成一個平和聖潔的純白色光球。
而對麵的王槿之呢?
她雖無法杖,不過麵前也已經形成了一道半透明的屏障。甚至她懷裡的程晚吟麵前更是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瞬發疊加的小屏障。
王槿之和李達倫畢竟都是在現代待過的人,猛然到了一個新地方,在沒有權力機構或者聖庭的拘束下,都有一種蓬勃的興奮感無處發散。
現在倒是一來一往,自導自演,玩起了角色扮演。
不過,李達倫手中的光球卻沒有向王槿之扔出去。
因為此時已經有人騎著馬,朝著他們趕來了。
“哦,偉大的牧師大人們,您好。請原諒罪民的姍姍來遲,我是居住在伯尼龍湖邊的土魯村的村長,雷切爾。”
騎馬而來的那位,是個麵容精悍、滿是絡腮胡的中年漢子。他身上穿著獵戶專製的那種簡潔的衣束,腰間還彆著一把中世紀歐洲軍隊最普遍的寬刃劍。
雷切爾大叔在距離王槿之十米處下馬,走到他們麵前,做了個單膝跪拜禮。“我代表土魯村全體村民,歡迎您的到來。勞駕大人們去土魯村入住。”
“喂,王槿之,要住下嗎?”李達倫收起光球,詢問道。
王槿之也收起了屏障,瞥了一眼問話的李達倫,然後低頭小聲問懷裡的小家夥。“死亡的村民中包含吐魯村嗎?”
“我記得他的樣子。”程晚吟黑眼睛注視著那位滿是絡腮胡、身材健碩的漢子說道。
那就是包括了。
王槿之點點頭,回頭對李達倫道。
“那就住下吧。”
李達倫考慮片刻後,聳聳肩。“好,我沒意見。”
三人舉全票通過,王槿之便對雷切爾大叔道。“帶路吧。”
雷切爾看到王槿之幾人交談了一會,便同意了自己的要求,簡直高興壞了。
這兩位牧師大人的裝扮實在太顯眼了。在他們剛下車的時候,便已經被附近各村莊的村民瞅到了。
雷切爾也是靠著他的一匹快馬,比其他村長先到了,還正巧碰上了王槿之和李達倫大顯“神”威的過程。他心底更是暗自慶幸自己來得早。
他一定要請這兩位貴客回去!
這不!
就讓他請回來了!
雷切爾大叔那張樸實的絡腮胡都興奮地抖了抖,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到了最前頭。他在一邊帶路,一邊熱情介紹著這裡的鄉土人情。
在聽到王槿之她們是為了伯尼龍湖而來的,雷切爾大叔便更加熱情了,又開始講述起關於他們村莊裡流傳的伯尼龍湖的靈異傳說。
據這位在土魯村土生土長的雷切爾大叔介紹:
這座伯尼龍湖長約1500米,寬約1000米,均深350米,是當地有名的旅遊景點。
這裡的水麵會隨著春夏秋冬的光線變化,顯現出不同色彩。甚至還曾有過村民和旅者在這湖裡看到了神秘巨獸。
王槿之扭頭看向雷切爾所指的方向,頓時一片充滿迷霧的湛藍色神秘大湖映入她的眼簾。
[看起來距離村莊並不遠。]王槿之想著,收回目光。
這村莊已有烏洋洋一片人在這裡等候著王槿之、程晚吟和李達倫。他們都沒有見過村子外麵,於是聽聞村外來了兩位傳聞中的牧師大人,就想出村來見一見。
王槿之剛抱著程晚吟走到村口,沒想到就有一大群嘰嘰喳喳的村民同時從村莊中湧了出來,頓時停住腳步。
這些人的歲數不一,麵貌淳樸。有老人,有年輕人,還有孩子,此時都遠遠地站在那裡看著王槿之和李達倫。
他們也不敢上來,就在那裡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