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黃坤就被王槿之像是擒住小雞那般硬生生按住了胳膊,頓時一陣慘絕人寰的哀嚎聲發出。“嗷嗷嗷嗷嗷!道長你做什麼呀!”
王槿之解下頭上的發帶,把黃坤的胳膊用樹枝固定住,這才鬆開。
“嘶,骨頭都快斷了!”黃坤齜牙咧嘴的捂住被老虎咬的那個胳膊,眉頭緊蹙成一團,弱弱抱怨著。他剛剛瞬間都感到自己胳膊就要被對方掰斷了。
王槿之對於黃坤的抱怨,表情沒有任何變化,隻是濃黑的劍眉微微上揚一下,朱唇微勾說。“骨頭沒斷,我給你正回來了。”
王槿之才不管他們是如何看待自己的。
說著,她便攏起黃色道袍,按住自己胳膊就是同樣的哢嚓一扭,然後目若朗星的眸子慢悠悠轉向一旁的眾位女生說。
“有針線和換洗衣服嗎?可借我一用?”
王槿之說著,斜眼看了一眼自己肩膀處漸漸凝固的傷口。忽的,她的兩指間突兀的出現了一道細小的白色火苗,開始炙烤那裡。
直至皮肉微微烤焦不再流血後,王槿之才徑直朝女生那邊走了過去。
黃坤臉部痛得抽搐著,還沒回過神來便看到了王槿之剛剛手中突兀出現的火苗,猛地睜大了雙眼。“你你你!”
他倒吸著涼氣,麵對王槿之的走近,後退了好幾步,驚詫地看著王槿之。
直到她走近了,眾人這才發現這位年輕的黃袍道長五官長得真的非常優秀——膚白如雪、睫若鴉羽、眉若利劍。
而且看“他”還略顯稚氣的臉頰,年齡最多也就是和他們相仿而已,甚至還可能比他們還小。
王槿之這時候皺著眉拿過李彪殷勤遞過來的乾淨的軍綠色男士套裝,將衣物放入背簍,又對他們道。“老虎唾液有毒,我的草藥也隻能起一會效果,儘快下山吧。”
王槿之本來是想向那些女生索要衣物的,但奈何原主長得雖然俊美但實在不像個女人,導致她隻拿到了李彪的換洗衣物。
哎,湊合湊合用吧。可不能讓晚吟姐看到自己這麼狼狽的樣子。
王槿之皺著眉看著背簍裡的衣物。
蘇雪還在一旁打電話,顯然也被王槿之的騷操作驚了一瞬,顫顫巍巍道。“道……仙長,不,大仙……您是仙人?”
“不是。”王槿之搖頭又接過那存在感不怎麼高的田晴手中的針線,開始縫合傷口處開裂的血肉。這期間她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那這個是?”
蘇雪指了指王槿之瓷白修長的玉手——顯然剛剛王槿之的那憑空點火打破了所有人的認知。他們都如饑似渴地看著王槿之,等待著她的回答。
“哦,這個。”王槿之皺了皺眉,伸進道袍寬大的衣袖裡,然後再伸出來。
她將拳頭微微攤開,露出了紅色塑料殼的一角。
“其實就是個打火機啦。”
王槿之按了一下,哢嚓一聲,頓時一道一模一樣的白色火焰出現在打火機口,然後扭頭對蘇雪忽悠道。
“我剛剛手裡握著這個,你沒有看見而已。這也是因為沒有條件消毒,沒辦法才用這個。”
蘇雪驚喜的表情頓住,變成了遲疑,嘟著嘴,小聲嘟囔道。“啊?那我剛剛怎麼沒有聽到打火機的聲音?”
“道長,這火焰為啥是白色的?”李彪撓了撓頭,憨憨道。
“最新型的打火機。”王槿之一本正經地胡說,又按了一下打火機。
其實被她藏在手心的打火機下部分已經沒有了機油,現在的火焰純粹是巫術產生的聖火,所以才是白色的。
“好吧。”
蘇雪也信了王槿之這個說辭,沮喪地收回視線。她看著手機上那顯示為零的信號格,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繼續尋找著手機信號。
“這大山裡的信號真不好。”
蘇雪吐槽著,然後舉起手機,儘量找高處走。
趙攀金倒是想的比彆人周到。她將剛剛拿出的肥皂和使用剩的半瓶礦泉水遞給王槿之。
趙攀金以為這位道長是麵子薄,不好意思開口求助,才用火烤皮肉的土辦法,便道。“王大夫,我這裡還有肥皂和清水。”
“不用不用,我都已經處理好了。”
王槿之擺擺手然後又指著趙攀金,跟眾人說。“看看看,和她一樣叫我大夫就行了。可彆叫我道長,瘮得慌。我就是一個村裡的大夫。”
“看你們的模樣便知道是學校出來的高知識分子,怎麼還信什麼大仙精怪的?新一代青年就要響應國家號召,不迷信,不盲從,明辨非觀。”
“這都什麼時代,我這山窪蛋子出來的人都不信這世間有鬼神。你們蠢不蠢啊。”
那位毒舌的年輕道長嘴上說著不搞封建迷信啥的,但手上卻是從袖子裡掏了掏,掏出一根紅繩然後係在趙攀金趙天才的手上。
然後,她一句解釋都沒有,就拄著剩下那一米多的樹枝,背上自己的藥簍子就準備走人了。
眾人都沒有在王槿之話和突兀的動作裡反應過來。
隻有趙攀金看向自己皓腕上的紅繩,感受到紅繩上源源不斷傳來的溫暖氣流,然後遲疑地再次看向王槿之扛起兩隻老虎慢悠悠上山的背影。
還是隊伍裡那位傻大個率先反應過來,搓了搓手,朝著那個身姿修長的背影大聲喊道。“那個,王大夫,您這給她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