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感染科義體醫生……(2 / 2)

現在隻需要就事論事開個罰單、同時上報見義勇為信息而已,怎麼弄了這麼久?

“伊芙隊長。”菲利克斯說道,“她說那個電磁脈衝設備是她自己臨時做的。”

“自己做的?”伊芙也是微微一愣,她轉過頭看向滿臉無辜的夏年,“你的意思是,那是個手工自製的EMP?”

夏年點了點頭。

伊芙的臉上明顯露出了詫異的神色,將信將疑道:“……如果真是這樣,那確實不需要罰款。不過,你應該知道對警察說謊的後果。”

夏年說道:“我知道,所以我沒有說謊。”

伊芙又盯了她好一會兒,她帶上兩人一起來到了通用元器店鋪內。

售貨員看著三人,連忙將人迎了進來:“警官,還有這位小姐,有什麼我可以幫到你們的嗎?”

伊芙開門見山地大概說明了一下來意。

“夏小姐說她用從你這裡買的零件臨時組裝了一個電磁脈衝設備。”

售貨員一愣。

……啊?是嗎?所以,剛才這位小姐在他的工作台上作業,實際上是個做一個電磁脈衝設備?!

……短短一分鐘時間,她竟然完成了從采購零件到拚裝完成的全過程!

電磁脈衝設備的自製可不是什麼簡單的活計,尤其是全程手搓,還成功運行了——絕對是相當高段位的電子工程學製作了!

幾乎是一瞬間,售貨員臉上的職業笑容就一變,換成了一張激動的、崇拜的、充滿了求知欲的臉。

他的眼睛裡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發光,猛地上前一步,隔著櫃台看著夏年,聲音都有些發抖:

“所以,所以剛才你是手搓了一個EMP!?隻用了那些小元件兒,一分鐘就拚好了,還放倒了一個失控體?!”

夏年說道:“是呀,你給的電容小了點,慢了點,隻能做成指向性厘米級,攻擊性偏弱。”

“不可思議!”售貨員大聲讚歎道。

……他像是完全忘記了店裡麵還有兩個警察,咋咋呼呼的像是看見了心愛玩具的小孩。

“你是怎麼做到的?”售貨員語氣急促,“我是說,基本工作原理我應該能懂,但我可以看看電路是怎麼排的嗎?您是怎麼解決抗阻匹配問題和小型化……呃,抱歉,我是不是有點太冒犯了,我沒有想要抄襲的意思,我隻是——”

他一拍腦門,像是終於想起了這種時候最該說的台詞:

“我願意掏錢買設計圖!”

夏年笑了笑:“知識是無償分享的,我可以把設計圖給你。”

“知識是無償分享的……知識是無償分享的。”售貨員說道,他的眼神有些恍惚,像是被勾起了什麼回憶,“是的,是的,我都快要忘記了。您是當年的潮汐瞭望組織的人嗎,無償分享知識是他們的宗旨……哦,應當不是,您看起來太年輕了。”

夏年聽到潮汐瞭望四個字時,臉上的笑容明顯淡了一些。

小警察菲利克斯目瞪口呆,他看看夏年,又看了看伊芙。

伊芙依然沒有什麼表情,但她的動作明顯停了好一會兒後,才抬頭看了一眼店內掛著的監控,說道:“……我們需要查找監控。”

售貨員就像是沒聽見一樣。

他在一堆貨物中找了半天,總算是找到了私用的平板電腦,無視了警察,恭恭敬敬遞給了夏年:“小姐……不,不,老師,麻煩您了!”

伊芙:……

菲利克斯:……

夏年也有點尷尬,她連忙說道:“不然我們先把正事兒做完?”

“正事?哦,對對!”售貨員如夢初醒,“對不起,我太激動了。”

伊芙:“……說正事吧,不要浪費時間了。”

“好的警官,是這樣的——我確實能證明夏老師確實在店內臨時拚裝了一個電磁脈衝裝置,元件都是我給配的呢,可以給你們查詢交易時間。要查監控的話也沒問題,監控都連接在治安管理局的子網上,您可以自由訪問。”

說完他就又把兩個警察晾在了一旁,一雙求知欲旺盛的眼睛望向了夏年,閃閃發光。

……這一刻,伊芙和菲利克斯都感覺自己有點多餘。

於是,在具有瘋狂求知欲的學生和具有無私分享欲的老師的小聲交流聲中,兩個對電子工程學基本一竅不通的警察查完了監控。

……那個裝置居然真的是夏年自己手搓的,而且真的隻用了一分鐘都不到的時間。

兩個在第六區見多識廣的警察目瞪口呆。

伊芙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她一直處於讀取視頻數據狀態的義眼停了下來,鏡頭開始重新聚焦到現實場景。

即使是對電子工程學不甚了解,她也知道,夏年完成的絕對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任務。

自製電磁脈衝本來就需要相當紮實的專業知識,更彆提她那嫻熟的、精準無比的操作,在快到幾乎無法分辨肢體殘影的動作裡,她準確無誤地將每個元件都放置在了它該有的地方。

而她所製造出的裝置,也不過隻有巴掌大小。

……可想而知,這容錯率有多低。

最重要的是,她是全程手操的。她的身上沒有安裝哪怕最微小的義體——她完全在靠著血肉之軀操作,這在機械取代人類勞作的當代,幾乎是不可想象的。

兩位警察聽著夏年輕聲細語地給售貨員講解EMP構造,聽著各種諸如傅裡葉等效帶寬、虛陰極振蕩器、諧振電路等讓人頗為摸不著頭腦的專業名詞,頗有一種知識從腦子裡流淌而過、不留下一絲痕跡的感覺。

……從售貨員頗為疑惑的目光來看,他似乎也沒有太搞懂。

似乎是從伊芙和菲利克斯的目光裡都讀出了“你為什麼這麼熟練”的疑問和震撼,夏年從圖紙上抬起頭,看向他們。

“你們也知道。”她說道,“我曾是個感染科義體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