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這話可太要命了!
薄易冥跪在地上,討好的笑道:“陛下,生活所迫,生活所迫……”
見顧祁沒再說什麼,薄易冥鬆了口氣,將自己剛剛問到的說了出來。
提到李泠時,顧祁皺了下眉頭,問道:“姓李?”
因李驥之和李淮的事,他現在對所有姓李的都沒什麼好感,薄易冥戰戰兢兢的點頭,強調了一句:“據說是新來的花魁。”
聽到是女子,顧祁的臉色才好了些。
他道:“能叫李驥之放棄李淮的子嗣必定是個男子,庸州如果沒有,就在四周、尤其稅收繁盛之地多加探查,三百萬兩白銀,總不可能憑空消失了,李驥之的兒子必定沾手其中。”
說起正事,薄易冥正色回道:“是。”
此番相見,顧祁是偷偷出來的,入夜時顧珵帶著成謹出了府,沒叫任何人跟著,顧祁便趁機出來了一趟。
現在已近子時,顧祁怕顧珵已經回府,便不敢再耽擱,同薄易冥交代了幾句便離開了明月館。
出門時又想起了什麼,便又折返回來,嚇了正在卸妝的薄易冥一跳。
“陛、陛下?”
他腰上掛著的假肚皮又半掛不掛的貼在身上了。
顧祁眉頭擰的像根麻繩,陰沉沉道:“再讓我瞧見你這副樣子,我就真找個這樣的把你上了!”
“!!!”
薄易冥立馬將身上的假肚皮撕了下來。
他還沒完全卸掉粘合的藥水,撕下來時疼的齜牙咧嘴的。
顧祁吩咐道:“派人看著章唯禮,他要是病了,就找個庸醫給他瞧瞧,最好能要他半條命。”
薄易冥不明所以的應了聲是,心裡琢磨章唯禮這倒黴蛋是怎麼得罪顧祁了。
顧祁回到成王府時,顧珵還沒回來。
他鬆了口氣,先去洗了個澡,將身上沾染的脂粉氣清洗乾淨,才換上日常服侍顧珵時穿的那套衣服。
然後走到顧珵寢房前,推開門走了進去。
顧珵給他的狐狸毯子還放在原地,顧祁坐回自己的窩裡,目光專注的盯著門口。
過了大概半個時辰,外邊才終於傳來腳步聲,顧祁的眼珠子動了動,沒起身。
成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近了,緊接著,寢房的門就被重新推開,顧珵走了進來。
一眼就瞧見了乖乖坐在狐狸毯子上等他的顧祁。
“你先回去吧,我這兒不用伺候了,”顧珵吩咐成謹:“廊下也不用留人值夜,有什麼事我吩咐林亓。”
成謹大概是累了,這次難得沒爭寵,顧珵話音剛落他就一溜煙的轉身,還將門也給帶上了。
顧珵坐在了椅子上,瞥見身旁的桌子上晾了一杯茶,心裡熨帖了幾分,端起來喝了口。
果然是溫的。
他看向林亓的方向,笑著勾了勾手。
林亓這才從狐狸毯子上起來,快速的走到顧珵腳邊蹲下了。
顧珵摸了摸他的頭。
“這麼聽話?”顧珵笑道。
林亓抬眼看他,認真道:“您說叫我在窩裡等您。”
所以不能動。
顧珵聽懂了他的言下之意,一時舒暢的覺得身上的戾氣都少了幾分,但他這人見不得彆人好,此刻尤其見不得林亓好,於是故意問道:
“可你是狗啊,主人回家了,狗不應該搖著尾巴去門口迎接主人嗎?”
顧珵低著頭把玩著林亓的頭發,似笑非笑的故意為難人道:“我又沒拴著你,你的爪子不會走路了?”他說的慢條斯理的,“不如剁下來好了。”
明明是他吩咐人在窩裡不許動,這會兒又嫌棄人家沒去門口迎接他,顧珵自己都被自己逗笑了,但他強忍著笑,看林亓不說話,就接著為難人道:
“我說讓你在窩裡,你就不會叼著你的窩過來?依我看,嘴巴也該縫上。”
他說完就靜靜的看著林亓,想要知道這隻聽話的狗還能不能忍下去。
誰料林亓隻是將兩隻手搭在顧珵的腿上,一副想剁就剁的樣子,抬頭看著顧珵,欣喜的問道:“我能叫您主人了嗎?”
顧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