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發短短的,還是隻用了一跟黑繩子就紮起來了的妹子。
靠,這設定我怎麼聽著這麼耳熟呢。
這年頭,說實話,大街上找個頭發不那麼太長的妹子還是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古代女子有各種各樣的發飾,燕小芙也是多虧了這些發飾才讓頭發看起來沒那麼少的。
燕小芙悄悄換了個位置,坐到了離說書人更近的一個地方,想聽聽他接下來還要講些什麼。
“所以說那個女子是獨自一人從鎮子上走出來的?”有人一臉驚奇的問,說書人點了點頭。
“那張家鎮可是少有的大凶之地,依我看,那個女子也不是什麼好運之人。”
“說不定那不是個人,而是個女鬼呢。我看這車夫一定是走了好運道了,平常走在路上都能遇到個漂亮的女鬼。”樓下一個人的聲音傳了上來,話語中帶著濃濃的輕佻意味,直聽得燕小芙眉梢輕挑,心裡想,這誰啊,說話怎麼聽著有點欠揍呢,哪有這樣說一個剛剛從死城裡逃出來的人的。
“這位爺您可是說笑了,俗話說的好:子不語怪力亂神,世界上又有誰真的見過鬼呢。”說話的人好像來頭很大,背景簡單的說書人自然不敢得罪他,隻好賠著笑說。
那個輕佻的聲音又繼續說著他獨特的理論:“子是不談論神,又不是不信神。說不定這馬車夫真是碰上了一年前冤死的張家女鬼呢。”
說書人臉上的笑意更深了:“這您就放心吧,張家沒有小姐隻有少爺。”
有個對張家比較了解的客人突然間想起來了什麼,對著說書人說:“哎呀,你可彆說,張家當年還真死了一個漂亮小姐。”
話音剛落,旁邊立即就有人反駁了他的話:“我隻知道張家有三個少爺,全都死光了,哪裡又冒出來個張家小姐?”
“哎呀,你有所不知。”知情者繼續說道:“張家確實是有個小姐的,隻是死的太早,未滿及笄之年就去世了,而且死因還很蹊蹺,家裡人連祖墳都沒讓入,直接就在山上埋了,外人很少知道這事,這還是我一個親戚告訴我的呢。”
“死因蹊蹺?”
“對。”知情人做出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說:“那張家小姐死的時候,模樣頗為不同,身上穿了身漂亮的嫁衣,臉上還畫了精致的妝。但最為奇怪的一點是,那身嫁衣居然是用黑布做的。張家鎮的老人們都說,這張家小姐是被當年死在張家鎮的城主鉤過去做了小妾。”
大廳裡靜了下來,一陣穿堂風從門廊裡吹過,很多人都坐在凳子上打了個哆嗦。
許久,有個人說了一句:“怪不得要用黑繩子紮頭發呢。”
燕小芙默默地拿起杯子遮住了嘴,心裡想,他們不會真的是在說我吧。
你們這腦洞略大啊,是不是沒事就坐在茶館和酒樓裡這麼瞎琢磨啊。
還有那個貌似知道些什麼的人,不是說張家鎮的人死光了嗎,這些事你又是從哪聽來的。
大概,江湖上的事情都是這麼被漸漸傳歪的。
不光燕小芙有點無語,直播間裡的觀眾們也有點無語。他們對於劇情的發展表示跟不上節奏。
“我突然發現這個直播間有毒啊,完全猜不了劇情,分分鐘就是打臉的節奏。”
“胭脂,你跟編劇商量好了嗎,他好像變著法的在坑你啊hhhhhhh”
“要不然你把編劇辭了換我上,這幾天你都被打臉好幾次了。”
“胭脂,你好像變成女鬼了哎。”
“還是個連祖墳都進不了的女鬼。”
“死前穿了一身非主流的黑色嫁衣。”
“還被個老死鬼抓過去做了小妾。”
燕小芙:“······”
這拓麻是眼睜睜的在當事人麵前造謠啊,我今天算是明白什麼叫三人成虎了。
燕小芙覺得這個地方不能再呆了。她剛剛到這裡的時候,倒是記得換了一身當地女性的衣服,卻忘了梳個當地女性的發飾(實際上她也根本不會梳),所以頭上依舊是單馬尾,上麵還綁了個一元兩元店裡賣的黑頭繩。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要不是為了臭美,她特意讓直播間裡的觀眾們度娘了一個明朝女子發型,躲在屋子裡足足花費了半天的功夫才梳上,指不定她現在還是綁著個單馬尾就直接出門了。
搞什麼啊,陸小鳳不是武俠世界嗎,武俠世界的人們不都應該是放蕩不羈的嗎,梳個不常見的發型又怎麼了。
有人在彈幕裡發:“胭脂,我早就想告訴你了,古代的年輕婦女都不常在頭上裝飾黑色發飾的,帶黑發飾的人要麼是老人,要麼就是傳說當中的望門寡2333333,我怕說出來破壞氣氛,不過編劇大大還是蠻厲害的,居然連這個也考慮到了。”
“胭脂你可長點心吧,以後做事加點小心,要不然編劇大大還要努力的加劇情。”
燕小芙看到彈幕的時候心裡後悔的不得了,早知道就多讀讀明史了,也不至於直播時漏洞百出。現在想這麼多也沒有用了。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她出來的時候絕對沒看見什麼馬車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