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芙小心翼翼的在滿是陷阱的房間裡尋找著可以落腳的地方。
“哎呦我的媽,你們這裡都能養蟑螂了是不是。”燕小芙學著師兄的樣子一點一點的往裡麵走,但不幸的是她目前還沒磨練出師兄那個高深的能力,走不了兩步就中招。
“你們才來這多長時間啊,怎麼屋子就弄成了這個樣子。”燕小芙嫌棄的拎起地麵上的一隻泡麵桶,裡麵還有沒倒掉的湯汁。她發現那兩人都沒搭理她,正圍著她帶來的那個袋子狂翻呢。
“好香啊……”那個彪形壯漢,也就是芬格爾對著袋子狂聞。
楚子航嘴裡叼著一根巧克力棒,把裝巧克力棒的袋子遞給了燕小芙:“你要吃嗎?”
“喂!你們聽沒聽到我說話!”燕小芙憤怒的踢起一個可樂瓶,瓶子快要飛到楚子航頭上的時候被他一把抓住了,他看了眼燕小芙腳底下的泡麵盒子,對著她說:“啊……那個不是我吃的,是路明非吃的。”
“我拓麻管是誰吃的啊!”燕小芙衝過去對著兩人一頓數落,楚子航還特淡定的反駁:“我沒吃泡麵,這些日子一直都靠汽水,曲奇餅和蘇打餅乾生活……”
“楚子航,你知道我是跟夏彌一起來的嗎,她現在回家了,過段時間就會過來。”燕小芙打斷了楚子航的話,他聽了以後,安安靜靜的在原地坐了一會,然後開始下地收拾這幾日的殘骸……
有時候燕小芙真是覺得師兄蠢呆蠢呆的,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夏彌肯定不會這麼快來啊,她還要再過一些日子,結果燕小芙說什麼師兄就信什麼。
她看了眼這兩個不知道吃了多少天垃圾食品的男生,無奈的歎了口氣。芬格爾那個留級五年的大叔也就算了,楚子航確實比她小五六歲呢,儘管師兄看起來是個當仁不讓的純爺們,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跟燕小芙樓下的那家高考的小丫頭也差不了多少歲……
哎,為什麼我要用小丫頭這麼歐巴桑的詞彙來形容人家小妹妹啊……
燕小芙看了眼收拾都不會收拾的兩人半晌,在兩人腦袋上拍了好幾下,然後讓他們趕緊去吃飯,彆在這擋道。
芬格爾歡呼一聲,瞬間就去翻塑料袋了,楚子航也放下了弄得一團亂的東西,然後走過去跟芬格爾搶食。
“你知道路明非去哪兒了麼?”燕小芙嘴裡問話,手卻依舊在整理混在一起的各種垃圾食品包裝袋子。
“說是去網吧了,在這裡打遊戲會影響楚子航乾活兒。師弟我們可都靠你了,拖著我們這兩油瓶辛苦你了,呃,不對,現在是三個拖油瓶。”芬格爾嘴裡塞的滿滿的,這是燕小芙從樓下帶上來的東西,燕小芙不理解為啥樓下就有飯店,這幫男生還要固執的吃上幾天的曲奇餅,泡麵和碳酸飲料……
可能是因為……可以吃的食物都是妹子給帶來的?這個妹子小時候指的是麻麻,長大了指的是女友,男生天生就少了找食吃的這麼一根筋?
“中文裡把女人離婚後跟前夫生的孩子叫‘拖油瓶’,你大概誤解了這個詞的意思。”楚子航在一旁糾正,他不把嘴裡的東西咽下去就不說話。
“哦,我還以為是什麼老鼠拖油瓶的典故,”芬格爾舒服地打了一個酒嗝,突然想到了什麼,轉過身來說:“那師弟你不就是一個拖油瓶嗎?”
房間裡一時無聲,隻聽得到咀嚼食物的聲音。過了一會,芬格爾說:“抱歉,我以為拖油瓶是個中性詞呢。”
“沒什麼褒貶,隻是一個描述事實的俗語,是的,我是一個拖油瓶。”楚子航咽下嘴裡的食物說到。燕小芙看了眼師兄,又看了眼直播間,她把鏡頭對準了師兄咀嚼食物的樣子之後,就果斷選擇眯著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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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城市裡密布著地震局設置的小型檢測設備。地震其實是一種頻發的地理現象,像北京這樣一個處在華北燕山地震帶上的城市,每年有多達幾百次小規模的地震,但是震級和烈度太低,甚至無法察覺,我們稱之為‘地動’。監測設備會忠實地記錄每一次地動,除了真正的地殼變動,這些地動的另一個來源是龍王的躁動,今年北京城區裡的地動頻率忽然增加了10倍,我建構了一個簡單的數學模型,采用各種計算方法和篩濾條件,最終我們能找到那個新增的震源,也就是龍王。”楚子航給燕小芙他們講解了一下這些概念,然而遺憾的是作為學渣的燕小芙和芬格爾都不知道他在說什麼,隻能默默鼓掌。
好的很,好的很,這就是當年全班隻有一個寫完作業的人走進班級裡的那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