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芙躲在牆壁的後麵,悄悄地探出了一個腦袋。
苗人們圍成一個圈,手上高舉的火把。笛子的聲音詭異而又幽冷,這一幕好像是從遠古就存在著的儀式,冰冷而又神秘。
他們身上的衣飾帶著古樸的花紋,銀飾在火把的照耀下閃閃發光,險些晃花了人的眼。
直播間裡的觀眾看著這幅場景,開始刷起了彈幕:
“尼瑪,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小哥的這個演員穿其他的衣服,我還以為他一直到直播結束,都永遠隻穿著那件藍色的套頭衫了……”
“啊!!!!我屏幕臟啦,為什麼這麼臟啊!!!商家賣給我的辣雞我要舔舔舔舔舔!!!!”
“好白呀,大半夜的看著都比彆人白了一個度23333333333被火光一照更白了……”
“我操,真的說穿就穿啊……不過胭脂你怎麼不把劍三裡麵的毒哥衣服拿出來,一套戲服要互相換著穿嗎,況且……咳咳,那個漏的要更多啊!”
“胭脂也不差這點兒錢吧,我記得每個地方苗人的服飾和習俗都是有細微不同的,所以講究真實性的直播間,我們必須考慮到這一點233333333”
麵前的這幅景象……本來是十分神秘而隆重的,但是有一群人的畫風明顯不對,正用扣腳大漢和變態跟蹤狂的語氣在直播間瞎聊,燕小芙一邊看著麵前這幅場景,一邊看著直播間的彈幕,恍然間有了種其他人都沒有感覺到的喜感。
要不是她清楚地記得自己在直播,光看彈幕,她還以為自己是參加了什麼綜藝節目呢。
小哥現在身上穿的衣服遠沒有劍三五毒裡麵露的那麼多,是很規規矩矩的苗族男子服飾,他站在人群裡,沒有說話,也沒有做什麼出格的舉動,跟周圍的所有苗人一樣。
燕小芙覺得事情遠比自己想象的要複雜的多,這個村子裡麵的秘密也不止那麼一兩件。
單單就說這些苗人吧,他們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白天在村子裡,從來沒有見過他們啊?
燕小芙明確的表示,村子裡根本沒有這麼多的苗人,那是一個幾乎荒廢了的村子,之前老周也說過,村子裡很大一部分的苗人都遷出去了。現在連壯年男子的數量都很少,更多的是一些女人小孩還有不能再長途跋涉的老人。
但是從現在來看,這哪裡像一個大部分人都遷出去了的村子?
還有小哥,他現在在苗人中是什麼地位?
普通人?看起來不太像……
地位很高的人?看起來也不太像……
燕小芙就悄咪咪的躲在牆的後麵,跟觀眾們開始瞎猜了起來。
“當年的那個苗人首領到底是不是小哥啊?”
“好像不太像啊……小哥沒有站在中間啊,一般首領不都應該站在中間的嗎。”
“那現在也沒有人站在最中間啊,倒是一堆吹笛子的人,你說說看,誰看起來比較適合當首領?”
“我覺得小哥是吧……要不然他們大半夜的跑到荒郊野嶺來乾嘛說不定是為了迎接族長回來的歡迎儀式。”
“說不定他們隻是突然想唱歌跳舞,順便吃個燒烤,然後就結伴而來了,順便把新來的小朋友也帶了過來……23333333333”
“樓上有毒啊,大半夜的吃個屁的燒烤,我覺得還是火鍋更實在一點……”
燕小芙滿臉黑線的聽著觀眾們瞎扯淡,這幫一點兒緊張感都沒有的家夥剛開始還在討論正題,談著談著就變成了“哪裡的燒烤和火鍋比較好吃”……
也是,反正過來賣命的也不是他們,他們還能借著這電影一般的場景,外加上小哥的盛世美顏,結伴去吃個燒烤喝啤酒什麼的……
MD,隔了一個次元的悲傷。
燕小芙正想著呢,場麵突然發生了變化。
場地中間的笛子聲忽然間變得更大了起來,燕小芙從剛才就發現他們吹的笛子並不是常見的那種修長的笛子,而是很短很短的一根。
好幾根這樣的笛子並排捆在一起,他們就這樣對著口來吹,所以發出的聲音特彆的長,而且中間會拐很多的彎。
伴隨著一聲悠長而又尖銳的笛聲,燕小芙的眼睛變大了起來,她聽見四周的樹木在沙沙作響。包圍著這片空地的所有樹木,都在劇烈的抖動,就連她身旁的這片樹木都在抖動著。
忽然她看到身後的那棵樹中竄出了一簇黑影,速度特彆的快,燕小芙一把捂住了嘴,然後用大輕功往上輕輕一躍,讓黑影從自己的腳下竄過。
就那麼一瞬間,她看清楚自己腳下的那個東西……是一條粗粗的蟒蛇。
燕小芙瞬間就差點淚奔,她把鏡頭輕輕的移開了一點,沒有讓觀眾能看清楚那些究竟是什麼。
“好漂亮!!”直播間的觀眾的發出一陣陣的驚呼,他們隻看到一堆泛著著藍色紫色熒光的東西朝著空地的中央圍聚過來。
最中間的是幾十個苗人繼續著笛音的吹奏,旁邊的苗人則把手中的火把熄滅了。這樣一來,整個場地中就隻能看見那些過來的東西身上泛起的光。
燕小芙從屏幕中看到小哥也把手裡的火把熄滅了。他的表情依舊是一片的淡然,沒有驚訝,好像預料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那張臉在周圍的熒光映襯下特彆的好看。
一開始那些熒光的數量還十分的少,少到燕小芙直播間的屏幕都自動變成了夜間模式,但是漸漸的,隨著笛子的聲音越吹越響,彙聚而來的熒光越來越多,直播間的屏幕忽然關閉了夜間模式。
在關閉的那一刹那,直播間的觀眾都被驚豔到了。
剛剛在夜間模式下,他們隻看到一群群的小亮點朝著中間彙聚。這會兒,光亮足夠了,係統關閉了夜間模式,直播間的屏幕瞬間暗了下來,他們終於看到了燕小芙眼中所看到的東西。